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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燕國大軍率先行至浮生橋中斷,我定當命人砍斷鐵索。」楮墨看著臉色複雜的綰綰,開口嘆道:「綰綰,這就是戰場,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稍有遲疑,後果不堪設想,也許等待你的將是惹火燒身。」
綰綰看了一眼身後楚國大軍,對楮墨道:「總不能一直停滯不前,總要有人先行邁過浮生橋才行。」
楮墨猶豫片刻,並不打算隱瞞綰綰:「先帝曾經告訴我,燕國要塞浮生橋乃是龍運匯集之地,倘若有一日我行軍至浮生橋,若不成霸業,必定身落黃泉。」
婉婉聞言,臉色陡然一變,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回應褚墨。
很久之後,才對楮墨說道:「這話沒有依據,想必不作實。」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楮墨望著浮生橋,眸光幽深,視野裡一片霧氣繚繞,此刻燕簫可曾立身對岸,與他遙遙相望?
相較於楮墨的五十萬大軍,燕國此次只出兵三十萬。
十五萬精兵,十萬騎兵,五萬弓箭手。
自帝都經歷厲鬼作亂之後,燕蕭就開始親自執掌兵權,軍隊整編自此成為了機密。
現如今燕國大軍看似只有三十萬,但具體數目有多少,想必只有燕簫、燕子墨等人才知道。
燕簫也來了,立身浮生橋對岸,一襲黑色長袍,身姿修長挺拔,沒有束腰帶,墨發披散,越發襯得臉色蒼白,眼神中透出殺伐之氣,但因長相清美,所以看似半仙半魔,身上透出一股奇異的矛盾魅惑力,只那麼靜靜的站著,就足以眾人把視線全都投落在他的身上。
但這個男子卻在涼風中撕心裂肺的咳嗽著,聲聲傳遞到眾將士耳中,均是擔憂不已。
帝君身體似乎每況愈下,前些日子聽說時常嘔血,如今……
燕簫背對著眾人,眾人看不到他的神情,但卻能看到鳳夙的。
面對帝君那麼狼狽的咳嗽著,皇后神情如常,站在帝君身旁,雙手背負身後,那串常年不離身的佛珠此刻在她手指間輕輕的轉動著,倘若眾人細心的話,鳳夙雖然無動於衷,但隨著帝君咳嗽聲加急,佛珠轉動的速度就會越來越快……
鳳夙沒有幫燕簫,只因他有他的驕傲。
「你不該來。」鳳夙開口,語聲無奈,聲息憂慮。
「咳咳……怕我死在這裡嗎?」他竟笑了,看著鳳夙,眼中浮起柔情。
鳳夙臉色一變,眼睛瞬間紅了,「休提那個字。」死字,她厭之,怕之……他明知,卻偏要惹她傷心。
燕簫止了笑,嘆了一口氣,發涼的手指握住鳳夙的手,察覺她掙了掙,握的更緊了,苦笑道:「彆氣,你不喜,我以後就不說了。」話雖如此,心裡卻是一陣劇痛襲來,以後?他的身體可以瞞得了別人,卻瞞不了他自己,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思至,竟是丹田一痛,一口鮮血轉瞬湧至喉間,卻見鳳夙眸光如水,拼命壓制,儘管如此,還是有鮮血溢位了唇角,看起來觸目驚心。於是,鳳夙眸中淚光閃閃,卻始終都沒有落下來,湊近燕簫,當著三十萬大軍的面,伸出手臂環住了燕簫的腰,將頭靠在他的肩上,聲音悲涼:「在我面前還要忍著嗎?」
「……」燕簫嘴角笑意淺淡,眸光亦是薄霧籠罩,只餘鮮血沿著堅毅的下巴蜿蜒留下,透著悽惶。
「你吐血多日,你以為你瞞著我,我就不知道嗎?」她笑中帶淚,聲音凝滯:「別忍著,我不難過……」
鮮血終於奪口而出,她支撐著他的身體,忍著喉間忽然上湧的哽咽聲,咬著唇,有甜腥味開始在唇齒間肆意流溢。
耳邊響起一道清潤溫柔的聲音來:「我一直奉楮墨為對手,此戰我期待已久,夫子你該為我感到高興才是。」
男子用雙臂環著她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