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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小席:在硬撐的是我。
第五十七章 五分鐘
年底,兩人在意外的場合見了意外的一面。
起因是安何決定回楓城認祖歸宗,一份親子鑑定拿出來,震驚的不止孟家,整個圈子都抖了三抖。
原本是好事,可不知怎麼的,這邊流落在外的親生子好不容易找著家,那邊在孟家待了近三十年的養子,卻吵著要和「孟」這個姓氏脫離關係。
按照外界流通的說法——孟家的真少爺回來了,自然沒了假少爺的容身之處。畢竟血緣分親疏,回頭那些股份、繼承權什麼的,哪還有養子什麼事?
繼而開始感嘆——孟潮這麼多年為孟家做牛做馬,臨到頭多半落個淨身出戶的下場,真是可憐啊。
接到安何的電話的時候,江若正演完一場從臺上下來,聽見安何的聲音都帶了哭腔,忙拿卸妝棉在眼睛上抹了兩把,對著鏡子一照勉強能見人,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拎起羽絨服從劇院後臺衝出去。
循著地址來到孟家宅邸,老遠就聽見此起彼伏的喧鬧聲。
經過連日的資訊轟炸,孟家上下彷彿籠罩在烏雲中,尚未走近便有森冷之感。
院中一顆枝幹虯曲的樹,孟潮跪在一旁,腰桿挺得筆直。他的正前方,一對中年男女站在門廊下,應是孟家老爺和夫人。
安何一隻手被孟母拉著,腳尖朝前跨出一步,似要走向孟潮,因受牽制左右為難。
江若心知這是人家的家事,自己於情於理都不該插手。於是徑直走到安何身邊,低聲問他還好嗎。
安何咬著嘴唇,搖了搖頭。
江若問他:「現在是什麼情況?」
原是安何前腳認祖歸宗搬回孟家,孟潮後腳就向父母承認了他們倆的關係。
孟母受到刺激當場暈倒,孟父一氣之下讓孟潮滾出孟家。原以為能藉此施壓將兩人的關係掰回正軌,沒想孟潮借坡下驢,順勢說要離開孟家,擺脫和安何的兄弟關係。
眼下便是孟潮堅持要走,兩位長輩不答應,安何夾在中間不知該如何自處的場面。
江若聽完嘆了口氣:「那你把我叫來,我也幫不上忙啊。」
安何眼睛一眨,眼淚就滾下來了:「我、我找不到別人了……」
這一年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他一個人根本無力承擔。
江若只好輕拍他的背:「好了,別急,無論如何我都會站在你這邊的。」
孟潮嘴上說要走,其實並沒有直接撒手。
自覺報答不盡孟家二老的養育之恩,他把身上所有的股份、職務,連同車子房子全部歸還,並主動在二老面前跪下,說什麼時候他們消氣了,他再走。
孟嵐回來勸也沒能打破僵局,直到另一人趕來,四兩撥千斤的一句「天這麼冷,還是進屋說吧」,才總算把孟家兩位長輩勸進屋。
孟潮說過不再踏進孟家半步,就信守承諾跪在原地。
席與風陪他站了會兒,見他不肯起,搬了張椅子來坐。
孟潮啐道:「你大爺,又不是給你跪的。」
席與風冷眼睨他:「這就是你對救兵的態度?」
兩人在蕭瑟寒風中聊了幾句。
被問到是否下定決心,孟潮說:「還能怎麼辦?房子是我自己拆的。」
席與風比旁人知道的多一些,孟潮前陣子追到我國中部某農村,費盡力氣把人哄回來,想必那時候就已經做好準備。
某種程度上說兩人境遇類似,把看似光鮮亮麗的生活,都活成了寄人籬下的樣子。
席與風又問:「沒有不甘心?」
這些年孟家的生意幾乎都是孟潮在操持,他看似吊兒郎當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