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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惱不怒,一本正經地說:我是狗屎,你是鮮花,只有跟我在一塊兒,你才能茁壯地成長。
桃花擠眉弄眼扮鬼臉狀,嘴裡連啐帶呸的。我們很開心地笑鬧了一番,最後,她終於沒有走成,留在病房裡陪我打發漫漫長夜。這間病房雖然開著暖氣,但讓桃花坐冷板凳,而我躲在暖洋洋的被窩裡,顯然是不合理的。我建議桃花上床,我來坐冷板凳。她先是不肯,很是害羞的樣子,被催得急了,才讓我閉上眼睛轉過身去,沒有接到她的指令不準擅自回頭。
等我得到許可,回過身來,桃花已經脫去靴子和外套,鑽進了被窩。白色的被子被她的曲線隆起,或低迴,彷彿白雪皚皚的天山山脈。我的目光宛如一位冒險家,在山脈上翻山越嶺,最後抵達主峰,她那露在一端的頭臉。或許是羞澀吧,她緊緊閉上眼睛,微微側著臉,不肯給我以全貌。可是,那嬰兒般光潔的膚色,那拖過枕畔的黑髮,就足以讓我領略到世上最美麗的風景——那奇蹟般開放在懸崖絕壁間的天山雪蓮……
我跟她在一起,總是有許多話要說;在這夜深人靜的異鄉,我更是毫無睡意,想和她東拉西扯個沒完沒了。可是,不知她是累了,還是困了,還是故意不想說話,自上床起,她就閉著眼睛假寐。到了後來,居然響起細微的鼾聲,似乎真的進入夢鄉。
我就那樣靜靜的坐著,靜靜的看她,彷彿在燈下披閱一部百讀不厭的經典名著。坐到後半夜,我終於大起膽子,輕輕的爬上床,掀開被子一角,緊挨著她睡下。
我明白一個道理,面對女人,如果你想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愛她,方法很簡單:跟她獨處的時候,如果你想到的就是上床,那說明你根本不愛她;如果你想到的只是靜靜地廝守,像天空廝守候鳥,岩石廝守海浪,午夜廝守花開……那麼,你一定是愛上她了。
憑良心說,我當時真的沒有淫心邪欲,只是想睡在她的身邊,就像土豪劣紳睡在財寶身邊一樣。不同的是,他們手裡細數的是金條銀磚,而我的手,卻在細數桃花散落在枕上的甚有光澤的頭髮。一根,兩根,三根……
據說睡不著的時候,數羊的話可以催眠。可是數頭髮卻不一樣了,反正我是越數越精神。直到天色拂曉,我才倦意湧來,迷迷糊糊的闔上眼簾。可恨的是,沒過多久,我就被人蹬了一腳,若非反應還算敏捷,早就滾床落地了。
我還沒來得及發作,桃花就很誇張地叫了起來:你這混賬東西,什麼時候爬上床的?有沒有非禮我?
我揉著被她蹬痛的大腿,愁眉苦臉地說:怎麼非禮啊?你又不是植物人,要是我非禮你,你感覺不到嗎?
桃花看看自己,又看看我,發現彼此衣冠還算齊整,就在鼻子裡哼了一聲,總算沒再找我麻煩。不過,接下來的幾天裡,她卻溜回賓館休息,再也不肯和我一起過夜了。
就這樣,桃花像個古怪可愛的小精靈,給我在D縣養病的那些日子平添無數的快樂。白天,我們在病房裡看電視,玩紙牌,聊天,到了晚上,她陪我吃過飯後,自回賓館休息。由於桃花在我身邊,我根本沒有機會品嚐這家中醫院的伙食,一日三餐,都是桃花到外面去買回來的。她很會買東西,每天的菜餚幾乎沒有重複的,便是主食,也會變著花樣。有一次,她還讓飯店送來一缽鱉湯,鱉肉燉得稀爛,味道十分鮮美。這鱉湯是很有利骨折復原的,我心中感動,卻故意問她為什麼要叫這道菜。桃花撇撇嘴說:吃啥補啥,吃了王八肉,你就得給我變王八蛋。
到了第八天下午,我的傷勢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繃帶和石膏已經去掉。醫生說今晚或明天就可以出院。
想起明天就可以返京,離開這座遙遠而陌生的小城,我的心情很是高興。我對桃花說:走吧,咱們找個酒吧去,好好慶祝一下。
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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