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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賈赦這幾年也著實辛苦了。按他的功勞,就是加個王爵也不為過。可惜好些事情只能咱們知道,要是真說是他做的,怕是反而讓那些人生吃了他。有功難賞,有時想想怪對不起他的。」
忠順便勸:「四哥對他也算是優渥了。有誰能象他似的,進養心殿和自己家裡差不多。想起什麼事,找四哥說起來,比我這個親弟弟都理直氣壯。有時我都懷疑,別是他才是四哥的親弟弟,我反而是外人吧。」
皇帝自然讓忠順逗得一樂:「你也就是在我面前說說,等哪天我告訴了他,也找個樂子看。」
「可別。」忠順連忙告饒:「我算是怕了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能坑我一下子。有時看他出的那些點子,竟是一點私心也沒有的,真難為他了。讓我想找他的麻煩都不好意思——要是把他收拾的腦袋不好使了,想不出好點子就壞了。」
皇帝臉上的笑就少了些:「你知道嗎?他曾對念恩說了好幾次,當年太子哥哥是胸懷天下之人,想的只是蒼生百姓。你看他做的這些事,可不就是百姓得利多些。唉,沒想到,你我兄弟,竟不如他。」
忠順也有些感慨:「是呀,誰能想到,看著沒心沒肺的一個人,竟將太子哥哥的話都記到了心裡。這一點上,我服氣。」
再服氣有什麼用,賈赦現在才知道,世界上真有喝涼水塞牙這種事。
本來他出宮時想得好好地,回家別的不管,先把安安與寧寧叫到跟前,治癒一下。誰知在自己書房外頭,竟聽見裡面有人對著賈琮說道:「琮兒,你馬上就要小定了,可用大雁不用?我那莊子裡還有好幾對活的。」
就聽賈琮反問:「你想讓我做什麼?」
那人的聲音賈赦有點熟悉:「也不用你做什麼,不過是我有好些西洋來的顏料,白放著也黴壞了,不如一起送你用。」
賈琮真不愧是時先生教出來的:「沈大哥可省省吧。我不信你竟連一個庫房也沒有。那東西聽說幾年不用也不壞的,只管放到庫房裡就是。至於大雁,我給沈大哥出了這麼好的主意,想來沈大哥不介意送我兩對做報酬。」
「好!」賈赦自己在書房外就叫了一聲好。好兒子,真是富貴不能淫,做得好。不知道人家嫁女孩心裡不舒服,你現在來找什麼存在感。
直到賈琮叫出那聲沈大哥,賈赦才確定自己聽的耳熟的聲音,正是現在自己最不想見到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家風水有問題,找一個姑爺,上自己家裡蹭飯,再找一個姑爺,還是上自己家裡蹭飯。還不交伙食費。
進了書房,賈赦先嚇唬沈松:「剛聽皇上說,已經預備給你派長差,是去哪裡?那婚期是不可得靠後安排?」
沈松一臉懵逼:「不能吧。皇上昨天還讓我把手裡的差事與陳正史交接一下。說是您是事事要好的人,婚事不能馬虎了,讓我先放上三個月的假,索性等休完了婚假再接著辦差。」
上當了。賈赦只有這一個反應,對天做出了生無可戀的表情。看來自己真得抽身退步了,要不非得讓皇帝當成驢使不可。
可是越是二貨,對自己說出的話,答應人辦的事,越是看重。無他,不過是不想讓人覺得自己不靠譜。皇帝早將賈赦的性子摸得透透的,這才轉著圈地讓他答應下來此事。
不過沈松不知道賈赦讓皇帝用自己的婚事拿住,還一臉焦急地問:「伯父,皇上真說要派我出長差?沒說要去什麼地方,大概得多長時間?」
要不是為了你小子,自己能乖乖就範?賈赦越看沈松越來氣:「我哪兒知道,皇上那人嘴多嚴,你能不清楚?還是自己進宮去問問吧。就是能推,也千萬別推卻,那可是皇命。」完全忘記自己並不是為了沈松,而是為了惜春。
沈松得了話,連飯也顧不得蹭了,立時要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