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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為了這句話，才撐了那麼久。

陳霆怔了一下，繼而感覺到心臟被攥緊，那股滅頂的氣場把他完全籠罩住。陳琛深吸了一口氣，胸口那股熟悉的窒息感讓他臉色泛白。他白著臉撐了下床頭櫃然後坐了下來。

陳霆走近，再一次在他面前蹲下。他拉住陳琛的手摩挲著他手指上的繭，他說不出話來。陳琛垂眸看他，眼底漸漸溫柔，他抽出右手忍不住撥了一下陳霆額前的碎發。

&ldo;你是我的孩子，我怎麼會不護你?&rdo;

陳霆一下子攥住陳琛的手，他低頭小心地撥弄陳琛的手指，一邊儘量用平常的口吻說道。

&ldo;我已經不是孩子了。&rdo;

&ldo;你在我眼裡，永遠都是。&rdo;陳琛一字一句板得認真，他知道陳霆想說什麼，於是更不給他機會反駁。

陳霆摩挲他手指的手頓了一下，他仰著頭看進陳琛的眼睛和他目光交織。

&ldo;睡吧。&rdo;陳霆盯著陳琛看了好久，才將話題轉移。他站起身幫陳琛鋪好被子，替他放平枕頭，然後調了調床頭燈的柔度，才坐下來。

陳琛躺了下來，他眼角一瞥陳霆說：&ldo;你回去休息吧，小叔沒事。&rdo;

&ldo;我守著你。&rdo;陳霆的椅子離病床一步路的距離，他一個大高個坐在著硬邦邦的椅子上一晚上，第二天保準難受。但是他還是要留下來。

&ldo;回去。&rdo;陳琛又重複了一遍，他背過身盯著白牆，聲音壓在枕頭裡悶悶的。

陳霆還是沒有動，下一秒陳琛轉過臉來看他，陳霆的眼裡滿滿的都是自己。

這一瞬間，讓陳琛更加心煩意亂，他心中鈍痛，嘴上卻絲毫不忍讓。

&ldo;回去睡覺。你一個小孩也幫不了什麼忙的。&rdo;這一句話炸傷了陳霆，殺傷力直戳命穴，沒有躲藏的餘地。

&ldo;我可以照顧你的。&rdo;陳霆的語氣很平靜，但是他眼底的目光黯淡，那被直戳命穴的劇痛感布滿全身，刺得體無完膚。

陳琛一痛，血液就加速供給，他覺得腦袋嗡嗡響，像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咬神經，他痛得連叫都叫不出。

&ldo;回去吧，小叔累了，想睡了。&rdo;陳琛伸手拉高了被子，他的眼睛藏在被子裡，卻閉不上。

第四十三章

陳霆盯著那團白被子，那副全然抗拒的設防姿態，堵得他無話可說。他又呆呆地坐了十分鐘，隨後站了起來，他輕輕地轉動門把手，走了出去，直到關門聲響起，陳琛才閉上了眼睛。

陳霆站在門外，然後在病房外的等候椅上坐了下來。他想抽菸，抬眼看見禁菸的標誌，又打消了念頭。他捏了捏眉心，疲憊感漸湧，他把背往椅背上一靠，卻也不敢睡。

就這樣，陳琛以為陳霆走了，卻不知道他其實在門口守了一夜。直到清早六點多被蔣凜飛的一個電話叫走了。

蔣凜飛半夜三更收到手下線報說，阿莉姑娘失蹤了，望京前段時間一直在查的幾個千手也有了眉目。就在這時，秦運初的手下給蔣凜飛送來了訊息。蔣凜飛心一驚，覺得其中蹊蹺，秦運初冷笑一聲說：&ldo;還裝蒜?找三道會當說客，你小子也挺能耐阿。&rdo;

蔣凜飛愣住了，腦中瞬間閃過陳霆手上的那隻扳指和他撂下的那些話。

蔣凜飛眼底陰霾一片，他隨手捏碎一隻高腳杯，玻璃在瞬間炸開，割破手心。

&ldo;他媽的耍我?!&rdo;

陳霆踩著樓梯上到二樓，他推開虛掩著的門，邁腿走進去。蔣凜飛抬眸看過去，目光在一瞬間犀利可憎。他捻了捻手指，粘在上面的細碎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