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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晚上吃飯前，你去銅鑼灣接上阿霆。&rdo;陳琛沉默了一下，然後才說。於曉光的眸子縮了一下，他盯著後視鏡說：&ldo;是。&rdo;

陳琛在後視鏡裡回看他，聽到他應聲才收回目光。陳琛放送身體把自己陷在沙發座裡，目光看向窗外，思緒好像放空。

&ldo;老闆，這個多少錢?&rdo;一個溫柔的男聲響起。

水果攤的老闆正守在有線電視機前看電視劇，聽到聲音不耐煩地瞥了一眼說：&ldo;哎呀，四十塊啦，你要就自己稱啦!&rdo;

男人輕輕地笑了笑，蔥白般的手指在幾個草莓上捏了捏，然後放到透明的塑膠小盒裡。

面前突然變成了紅燈，於曉光輕點剎車把車速緩緩減下來。陳琛因慣性往前極輕微地晃了一下，他睜開眼睛，目光卻一剎斂住。他示意於曉光要下車，然後推開車門往對面的水果攤走去。於曉光不明所以，眼光追隨過去，頓時臉色一片陰霾。

&ldo;五十塊，我放在這兒啦，老闆。&rdo;男人從錢包裡抽出錢放在一隻生鏽的鐵盒裡。老闆敷衍地應兩聲沒看他。男人攥著買好的草莓一轉身便撞進一個人胸膛裡。

&ldo;對不起，對不起!&rdo;男人慌張地道歉，他一抬頭頓時愣了。

&ldo;……琛哥?!&rdo;男人的聲音因為太過驚訝而有些變調。陳琛笑著扶了一下他的手臂才說：&ldo;看到我那麼怕呀。&rdo;

男人被他這句話逗笑了，罷了罷手連連否認。他舉了舉手上的草莓說：&ldo;我出來買點水果，琛哥要一起吃嗎?&rdo;

陳琛的視線落到他買的草莓上，紅得嬌艷欲滴。而攥著袋子手更是細如蔥白。陳琛頓生捉弄之心，他湊近男人聲音如同鬼魅。

&ldo;好啊。&rdo;

男人不假思索地伸手從塑膠小盒裡拿出一個草莓，然後借著一旁的水池仔仔細細地洗了洗才遞到陳琛的嘴邊。

&ldo;給!&rdo;陳琛沒有伸手接，而是就著那隻手把草莓送入口中，他的下唇碰到了男人的食指，男人抖了一下剛想抽走，便被陳琛一把攥住手腕。

男人的臉頓時漲紅一片，他結結巴巴地再想開口時，人已經被陳琛跌跌撞撞地拉著走了。

&ldo;曉光，開車。&rdo;陳琛關上車門，眼神饒有興趣地盯著一旁的男人看。男人撇過臉，卻下意識地去抓陳琛的手，五指不安地摩挲著陳琛的手指。陳琛任憑他抓著，卻借著另外一隻手板起男人的下巴，語氣玩味地說：&ldo;看看你這副急著被操的臉。&rdo;

於曉光的手一下子握緊，他陰著臉全身已經在醞釀風暴。

男人出乎意料地沒有臉紅，他眸子清明，然後俯身湊到陳琛的耳邊含住他的耳垂，一字一句地吞吐到。

&ldo;有種你就乾死我。&rdo;

陳琛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笑出了聲，眼底漸漸蔓延殘暴的血腥。讓人膽寒。

第十一章

陳霆昨晚在一個酒店開了間房，睡了一夜，將近中午的時候才醒來，他動了動身體覺得腰痠腿也疼。撐著沙發站了起來，陳霆走到面池下洗了把冷水臉才覺得舒服了很多。昨天晚上他想了很多，小時候的事和在美國過活地幾年。他心裡明白，這麼些年是誰撫養自己，是誰為自己掏空心血，一直掏空到除了心什麼也挖不出來。

陳琛不可自制地抖了一下，嘴唇有些青白。他的腦子猛地閃過昨天陸子文失控的臉和他用盡力氣吼自己的那句話。

&ldo;你想死，不要拖著我們一起。&rdo;陳霆開啟籠頭，又沖了把臉。心口也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