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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寒山臉色沉了兩分，但還是說道：&ldo;先過去吧。&rdo;

唐軼沖趙寒山快速敬了個禮，認真道：&ldo;多謝你，趙隊。&rdo;

其實趙寒山願意去調查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這個周嘉平發生車禍的時間正好在剖心案後不久，這也許是巧合，也許不是。但如果兇手真的是他，那麼這三年來沒再發生新案子的原因就明瞭了，而且恐怕一般人也不會想到，一個躺在病床上的植物人會是連環殺人犯。

更何況，趙寒山在看見周嘉平照片的那一刻起，心裡就已經有了五分的懷疑。太像了，他和陸白太像了，不是五官，而是身上的感覺，尤其是那雙眼睛，那雙漠視一切的隱藏在偽裝下冰冷如霜的眼睛。

審訊室裡，陸白麵前的水杯已經空了，唐軼見他竟有些緊張，道：&ldo;要不我再去給你倒杯水?&rdo;

&ldo;不用了。&rdo;陸白的聲音有些沙啞，先是環顧了四周一圈，&ldo;這裡沒有錄音裝置了吧?&rdo;

&ldo;沒有。&rdo;唐軼答道，&ldo;趙隊說讓我看著辦，如果我覺得有必要錄音或攝像的話……&rdo;

陸白點點頭，他知道趙寒山此意算是有幾分相信了他的話。

陸白深吸了一口氣，雙手放在桌子上，交握在一起。手銬已經卸下來了，只有手腕上有兩道淡淡的痕跡，他一隻手摩挲著那道痕跡，道：&ldo;原本這些話是不適合在這裡說的，但轉念一想，或許這裡也是最合適的地方。我將要跟你說的這些，既是對愛人的坦白，也是對一個警察的坦白。只是其中有些話，只能唐軼聽，而不是唐警官。&rdo;

唐軼神色嚴肅起來，不禁坐直了身子。

陸白見了，輕輕笑道：&ldo;你還是放鬆些吧，我的故事有點長。&rdo;

等唐軼放鬆下來，陸白似乎不敢看他的眼睛，而是把目光投向他身後那一面漆黑的單面鏡，屋頂的燈光映在他眼裡，如同一條回憶的河正閃爍著粼粼波光。

&ldo;我的真名，叫陸桐秋。四年前，我的母親祝冬潔和妹妹陸桐雨都還在的時候，我即將研究生畢業……&rdo;陸白緩緩開口，聲音如河水潺潺，把人拉入了那一場被埋藏數年的回憶之中。

2014年秋天，h市醫科大學。

剛領完獎學金，陸桐秋把錢轉給了母親，這會兒正打電話詢問她有沒有收到。

學校裡在通往圖書館的路上種了兩排銀杏，如今葉子已變得金黃，落葉鋪滿馬路，遠遠看去，如同一條金色的織錦，把原本蕭瑟的秋天染出喜悅的氛圍。

路上三三兩兩有學生走過，遠處的操場上傳來一群人打籃球的呼喝聲。

&ldo;媽，錢收到了嗎?&rdo;陸白手裡抱著一摞書，這會兒停了下來，把差點歪出去掉落的書扶正了一下。

&ldo;收到了，&rdo;電話裡傳來溫柔的女聲，&ldo;錢你也該自己留著點，馬上入冬了，你該添兩件衣裳。&rdo;

&ldo;我衣服夠穿，放心吧。小雨呢?她怎麼樣?&rdo;

&ldo;她挺好的，最近情況都很穩定，醫院的錢也都交上了。&rdo;祝冬潔剛說完，電話裡一陣嘈雜，緊接著傳來另一個清脆的聲音：&ldo;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看我呀，我們屋子前頭那棵柿子樹果子都掉了，媽把柿子都收著，等你回來吃呢。&rdo;

&ldo;我過年就回來，今天放假得早，我早點回來好不好?&rdo;陸桐秋用寵溺的語氣說著，嘴角不自覺勾起微笑，放佛那個掛滿金黃色柿子的樹就在眼前，&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