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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言幾次開口，都被尹大虎阻了回去，急切切逮了個空子，給蘇穹獻上一副字畫。

&ldo;蘇大人，我府上食客做了一副字畫，雖不算珍品，但勝在情深意切，感人肺腑，下官有所感頓，獻給大人。&rdo;

獻畫一節，是早與蘇穹商議好的，二人裝模作樣引出畫作，又令文書幕僚深情誦讀，諸人傳看，都讚嘆不止。

&ldo;這首悼母詞，果真是情真意切，感人至深，吾等莫不潸然淚下。&rdo;

雖是早有定約，有心提拔那黃昌平，日後為自己所用，但此時此景，確實也有幾分感人。蘇穹本想也掉幾滴眼淚，渲染氣氛，奈何被那尹寅暗含譏笑的目光一瞅，硬生生收了回去。這麼一來，效果自然打了點折扣。

&ldo;這作書之人是誰，果真忠誠孝子，快請上來一見。&rdo;

樓言便言明黃昌平正在守孝，但今日新年除塵，何況四九之期早過，也不必太過清苦，忙派人去請。不過半柱香功夫，黃昌平一身素衣，神態悲寥而至。

黃昌平還寄居在黃巖村里正家裡，何況，雲臺閣附近都是喧譁大街，人來人往，如何這麼快就到了？分明早就候在外邊，只不過不知他如何得了樓言青眼，在此為他造勢。在座諸人都是聰明人，也不點破，紛紛上前攀交結識。亦有不少文人，頗為不平，但因曲水之宴，密州城略有些名號的文人都到了，諸人一番攀談，除塵晚宴，美酒佳友，圓滿結束。

而黃昌平這次除塵宴後，自然身價大增，又有友人資助，很快就從黃巖村搬到了密州城內，其品行高潔，字畫別有風骨，很快就炒到了高價。而蘇穹眼看時機差不多了，便打算上書朝廷，將其推舉為孝廉，只等三年孝期一滿，便安插要職。

蕭玉臺隨著婆子出去，帶到馬車上，十四娘裹在衾袍之中，渾身冷汗，蜷縮成一團，旁邊丫頭急得直掉淚，手上幾塊錦帕已經濕透了。

婆子氣的倒仰：&ldo;姑娘這好端端的，你偏晦氣，快下去，找店家討些熱水來。&rdo;

蕭玉臺把過脈，給她扎針止疼，微微搖頭，等她睡著，才囑咐那婆子：&ldo;她要好好修養，靜臥才行，最好不要四處走動。而且……&rdo;

&ldo;而且什麼？&rdo;婆子急切切問。

&ldo;她動了胎氣，氣血兩虛，現在最好的辦法……是保全母體。&rdo;

婆子張大了嘴：&ldo;那怎麼辦？孩子，這孩子……&rdo;

睡夢中的十四娘迷迷糊糊的開口：&ldo;保全孩子……先生……&rdo;

蕭玉臺道：&ldo;孩子即便能保全，也極有可能早產，體弱多病，嚴重的，還會有先天疾病。更要緊的，對母體的損傷也非常大，將來，可能也不會再有孩子了。&rdo;

婆子搶著勸道：&ldo;姑娘不如當機立斷，養好身體，將來還會有孩子的。&rdo;

十四娘心思湧動，腹中又是一陣絞痛，握緊了蕭玉臺的手，拼命搖頭：&ldo;來不及的，來不及的，父親身體不好，在那苦寒之地，如何等得了那麼久？&rdo;何況樓言妻妾成群，卻鮮少有好訊息，她自去年開始，幾乎日日承歡，至今才有孕……

十四娘不住搖頭，蕭玉臺安撫下，又開了調養身體的藥方，再三囑咐她臥床休息，這才下車。白玘和黃俊早趕了車過來等著，沒多耽擱，尹大虎搖頭晃腦的出來，讓黃俊趕車往再往饕餮館去。

&ldo;今日除塵，四處人滿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