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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玉臺將藥方給那婆子收好,道:&ldo;你現在斷了那猛藥,只要調理得當,也未必保不住這孩子。這藥方你收好,顧好自己。&rdo;
十四娘紋絲不動,兩手交握,可她自從有孕之後,雙手始終冰涼,無論如何也捂不起絲毫熱氣來。&ldo;先生,這孩子,是男是女?&rdo;
蕭玉臺略想了想,還是沒忍住,提醒她另外一件事:&ldo;胎兒滿四月之後,有人可以號出男女。我卻不行。但也有大夫,能開出藥方,轉女為男。假若四月過後,那大夫給你用了新的藥方,你絕不能喝。這種轉換胎兒性別的藥方並不可靠,我便親眼見過,有人胡亂用藥,結果孩子出生後,非男非女,似男似女。&rdo;
十四娘輕輕一震,又極快平靜下來,斂衽行禮:&ldo;先生仁心,十四娘銘感五內,絕不敢忘記。&rdo;
她二人藉故出來,也不敢久待,再三行禮,便匆匆入內。那婆子擦乾眼淚,面色如常,道:&ldo;姑娘莫怕,老奴稍後就去抓藥,偷偷給姑娘換了那猛藥。這老爺也是心狠,姑娘跟他兩年多,就半點也不憐惜姑娘嗎?&rdo;
&ldo;不用了。&rdo;十四娘淡淡道。&ldo;這都是我的命。&rdo;
婆子自然不依,可十四娘早打定了主意,反而笑著勸婆子:&ldo;婆婆,我們舉目無人,如何能瞞得過樓言?所幸,發覺的早。現在多方籌謀,便用這孩子搏上一搏,加上我一條殘命,不管他愧疚也好、感激也好,務必讓他將我父親接回來。&ldo;
婆子卻不太樂觀:&ldo;姑娘已有了身孕,他若肯,現在也該偷偷接人回來了。他卻推三阻四,只說老爺是流放之人,他平白擔了風險。&rdo;兩人說著,已能瞧見那酒宴上的燈火,便不再提,帶上笑意重新歸席。
夜風呼嘯,上半夜還是清朗烏雲,宴會上談笑言歡,下半夜卻狂風肆虐,恐怕將要下一場冷雨。黃昌平縮在被子裡,黑暗中瞪大了眼睛,他還不明白到底是為什麼?
樓言早派人過來,將他訓斥一通,這房子也要收回去,他聽說自己在酒宴上失態,是萬萬不敢相信的。
他沒有喝酒,只是喝了點茶,怎麼會放浪形骸,說出那些驚世駭俗的昏話?
可回想起來,他當時好似真的看見了母親,那副佝僂、畏怯,惹人厭煩的樣子,絲毫都沒有變化?難道他真的是瘋了?神智錯亂了?
不不……他又細細的回想了酒宴上每一個細節,喝過的茶水,用過的點心,吃過的素菜,以及接觸過的人……
不對!還有氣味!
那蕭玉臺身上,那一股若有似無的清香‐‐必定是那小人害他!他是個大夫,想要下毒還不容易?
黃昌平鼻子呼次呼次的喘氣,從床上一跳而起,衝出房門。
他猜對了,卻又不對。蕭玉臺身上那氣味,是尹大虎新近送的寒梅雨蝶遊龍,姿態虯結,暗香浮動。至於這讓他神智錯亂的藥粉,早在三天前就由尹寅派人塞在他枕頭裡了,與茶水一激盪,就發作出來。算好時日,今天藥粉也該完全散去了,不留一絲痕跡。
狂風大起,蕭玉臺早回了家中,左肩的傷處疼的厲害,睡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起身點了火盆,斜靠在臥榻上有一眼沒一眼的看話本子。白玘也不睡了,往火盆裡放了幾個馬鈴薯,聞著漸漸瀰漫而出的香氣,坐在一旁發呆,偶爾看一眼火盆,更多的時候&ldo;偷偷&rdo;看著蕭玉臺。
蕭玉臺也沒真看那話本子,好笑的對白玘說:&ldo;糊了。&rdo;
白玘哦了一聲,呆了又呆,才明白過來,趕緊拿火鉗把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