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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枯聲音沙啞,徒手引出一道黑霧,憑空畫了一個詭異的符籙,厲喝一聲,打入女子臉上。
&ldo;不過是區區一張臉,聖人晚上又不會去你處,你擔心什麼?便是明日一早,也是來得及的。&rdo;
黑煙散盡,女子的臉像是被聖水沐浴過一般,重新現出。蕭玉臺轉過臉來,只瞧了一眼,就看明白了。
第三百八十九章跳樑小丑
&ldo;董夫人?&rdo;
白玘聲音極冷:&ldo;跳樑小丑,死不足惜。&rdo;
董夫人取出鏡子看了看,左顧右盼,很是滿意,感慨道:&ldo;其實,我也並不是很滿意這張臉。只不過,實在忘不了他見到我時那欣喜若狂、震驚不已的神情,叫人痴迷。可惜,我痴迷他那樣的深情,他卻不肯給予我半點。雲枯,當初你說,讓我進宮,強行換給我這張臉,又許我皇后之位。可到如今,聖人都不肯留在我宮中,只是白日偶爾來見我一見。這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當上皇后?只怕有一日,他忘了這張臉,也厭煩了我。所以,這男人女人之間,還是應當快刀斬亂麻,趁熱打鐵,你說是嗎?&rdo;
雲枯抬了抬眸:&ldo;你想如何?&rdo;
董夫人嬌媚一笑,欺身上前,卻忘了眼前這個根本不是她可以勾引的男子,而是一縷幽魂,差點沒摔倒在地上。
&ldo;我是說,大師這般厲害,不如賜我一點神仙水之類的神藥……我若與聖人水乳交融、如膠似漆,那進展豈不更快?&rdo;
&ldo;東施效顰,跳樑小丑!你只管做好你的本分,頂著你這張臉留在宮中即可。他每日去看你幾眼,就儘管夠了。不要總是想著別的,也不要興風作浪胡作非為,將來皇后之位,必定是你的便可……&rdo;雲枯正說著,那董夫人又暴怒而起,一巴掌拍掉了他身上的黑袍和半邊身子。
&ldo;你這禿驢!你現在就是一個孤魂野鬼!有什麼立場來說本宮?你總說皇后之位是我的,到現在,聖人都不肯碰我,皇后還懷孕了,還好好的活著,叫我怎麼相信你!&rdo;
雲枯再次繫好黑袍,大概因為成了幽魂,又被迫認了董夫人為主,強行忍怒,安撫她道:&ldo;你入宮不到一月,皇后已經被打入冷宮,她有孕在身,那冷宮連個大夫穩婆都沒有,她生產之時,就是喪命之日。你又什麼可擔心?她死之後,皇后之位,自然就是你的了。稍安勿躁。此刻你若急躁,若是情熱之時,這臉露出端倪,豈不前功盡棄?倒不如暫且忍耐。&rdo;
董夫人聽他如此說,才勉強安靜下來,又絮絮叨叨的說些,大概便是聖人雖然喜歡這張臉,倒也不那麼好使,到現在還不肯寵幸她云云。
雲枯一律聽著,偶爾安撫幾句,最後分別時,突然說起了周渠的事情。
&ldo;那禁軍統領周渠……&rdo;
蕭玉臺猛地拽緊了白玘的衣襟,手心出汗,手指都在微微顫抖。她看向白玘,無聲的道:&ldo;真是他們!&rdo;
白玘反握住她的手,默默安撫她。
董夫人攬鏡自照,道:&ldo;怎麼了?他發覺了我們的秘密,若是不殺,遲早要壞事。這臉是不是有些太清湯寡水了?這到底是誰的臉?為何宮中那麼多人,都不知道?我問那周渠,這周渠分明是在潛邸的親近,也不肯說。哼,死不足惜,活該。&rdo;
雲枯冷冷道:&ldo;死倒也不可惜。只不過,你何必多此一舉,把他屍身扔進枯井裡,豈不是畫蛇添足?若是被人查出來,他當日曾去過你宮裡,豈不多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