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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白離聽著就煩,他討厭大灰鼠,更討厭它上落霞峰追貓。
想著反正和葉不歸鬧翻了,不如再得罪的乾淨點。
他視線從大灰鼠上移到葉不歸身上,冷漠道:「我不想在落霞峰上看到老鼠,往後來一隻,我剁一隻。」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葉不歸惡聲惡氣道:「你要敢傷我枝枝半根毫毛,我跟你沒完。」
「不讓我傷它很簡單。」蘇白離冷漠道:「看好它,別讓它踏上了落霞峰半步,否則……」
「否則怎麼樣?」
「想知道,那你可以試試。」蘇白離說完露出有些涼薄的笑,不等葉不歸再回話,徑直走了出去。
他剛出殿門,便聽到「碰……」的一聲悶響。
桌木被劈裂,有碎屑從葉不歸的手掌下揚落。
蘇白離當做沒看見,徑直回了離雲殿。
午膳過後,便又像往常一般朝山頂走去。
小徒弟果然已經在鳳凰花樹下了,他一邊蹲馬樁,一邊等著蘇白離來教術法。
遠遠見到蘇白離,小徒弟立馬朝他揮手。
「師尊……」
蘇白離「嗯」了一聲,抬眼見他在太陽下被曬得滿頭大汗,卻仍如此刻苦,頓時滿心欣慰,唇角不由掛上了淺笑。
他走近,掏去帕巾遞了過去,「殤兒,休息一下,擦擦汗。」
「是。」江小念迅速接過,笑眯眯道:「謝謝師尊。」
等他擦乾淨汗,蘇白離又問:「為師昨天教的縛甲術,殤兒學得如何了?」
江小念一僵,訕訕道:「徒兒愚笨,只會了一點點。」
「不急,」蘇白離對這種事一向不嚴厲,畢竟自己在他這麼大年紀的時候,還只會玩遊戲。
他安撫道:「熟能生巧,多練練就行。」
「是,師尊。」
於是,後半天,蘇白離沒再教新術法,而是坐在鳳凰花樹下盯著小徒弟練縛甲術,偶爾指點幾句。
日頭暖洋洋的從樹葉間隙落下,忽明忽暗落在地上,像灑了一地的碎金。
頭頂偶爾傳來幾聲火雀隼的叫聲,蘇白離把寒晶果切成片,用瓷玉碗裝著,等小徒弟練完功再吃。
削下的果皮,蘇白離則如往常一樣截成斷,揚手扔給了樹上的火雀隼。
火雀隼有七隻,經常吃他扔的東西,所以這會在他頭頂的樹枝上跳來躍去,準確的接住了他扔的果皮,絲毫不怯生。
蘇白離笑了笑,眯眼看著火雀隼撲騰,他撐著頭斜靠在檀木桌上,慵懶得像只午後屋簷下睏覺的貓兒。
實在無聊了,就曲起手指像往常一般,數起那七隻火雀隼來。
一、二、三……
不對,火雀隼不止七隻。
蘇白離漆黑的眸子頓了一下,目光停在樹椏中一隻羽色如同火焰的雀隼上。
咦?什麼時候多了一隻?
他在著雀隼,那雀隼也在看他。
這隻雀隼不是旁人,而是殷無殤變化的。
殷無殤聰慧異常,學東西極快。
傷重臥床的十來日,就自己慢慢摸索學會了江小念給他的化形術。
確定自己不會露餡後,便來了江小念告訴他的地點,想偷偷學一些其他的術法。
此刻殷無殤與樹下的人對視著,對上那雙漆黑水潤的眼睛的一刻,殷無殤愣住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就想起了自己的貓兒。
樹下這人的那雙眸子和他的貓兒好像,同樣的清澈,同樣的透亮,同樣的乾淨。
……
樹下的蘇白離注視了一會,見那隻雀隼傻呆呆憨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