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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滿天沉著臉道：&ldo;小虎子，胡說八道些什麼？&rdo;

孩子眼珠子轉動，道：&ldo;我沒有胡說八道，我說的是真話，昨天晚上我明明看見他跟我姐姐抱在一起，叫他放手都不行。&rdo;

花滿天動容道：&ldo;昨天晚上什麼時候？&rdo;

孩子道：&ldo;就在快天亮的時候。&rdo;

花滿天臉色變了。

雲在天厲聲道：&ldo;這事是不是你親眼看見的？可千萬不可胡說！&rdo;

孩子道：&ldo;當然是我親眼看見的。&rdo;

雲在天道：&ldo;你怎麼會看得見？&rdo;

孩子道：&ldo;昨天晚上敲過鍾之後，姐姐就要出來看看，我也要跟她出來，她不肯，我就乘她一個不留神，藏到她馬肚子下。&rdo;

雲在天道：&ldo;然後呢？&rdo;

孩子道：&ldo;姐姐還不知道，騎著馬剛走了沒多久，就看見了這個人，然後他們就……&rdo;

他話未說完，已被那婦人拉走，嘴裡卻還在大叫大嚷，道：&ldo;我說的是真話，是我親眼看見的嘛，我為什麼不能說？&rdo;

花滿天、雲在天面面相覷，臉上俱是一片死灰，哪裡還能開口。

葉開臉上的表情卻很奇特，心裡又不知在想著些什麼。

突聽一人沉聲道：&ldo;你跟我來。&rdo;

馬空群不知何時已走了出來，臉色鐵青，向葉開招了招手，大步走出了院子。

葉開只有跟著他走了出去。

這時外面的大草原上，正響起了一片牧歌。

&ldo;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rdo;

沒有牛羊，只有馬。馬群在陽光下賓士，天地間充滿了生命的活力。

馬空群身子筆挺，端坐在雕鞍上，鞭馬狂馳，似要將胸中的憤怒，在速度中發洩。

幸虧葉開座下的，也是匹好馬，總算能勉強跟住了他。

遠山一片青綠，看來並不高，也不太遠。但他們這樣策馬狂奔，還是賓士了一個多時辰，才到山坡下。

馬空群片身下馬，片刻不停，直奔上山。葉開也只好跟著。

山坡上一座大墳，墳上草色已蒼，幾棵白楊，伶仃仃地站在西風裡。

墳頭矗立著一塊九尺高的青石碑。碑上兒個劈巢大字是：&ldo;神刀堂烈士之墓。&rdo;

旁邊還有幾個人的名字：&ldo;白天羽夫妻、白天勇夫妻，合葬於此。&rdo;

馬空群直奔到石碑前，才停下腳步，汗氣已濕透重衣。

山上的風更冷。

他在石碑前跪了下來，良久良久，才站起來，轉過身，臉上的皺紋更深了，每一條皺紋裡，都不知埋藏著多少淒涼慘痛的往事。也不知埋藏了多少悲傷，多少仇恨！

葉開靜靜地站在西風裡，心裡也只覺涼颼颼的，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馬空群凝視著他，忽然道：&ldo;你看見了什麼？&rdo;

葉開道：&ldo;一座墳。&rdo;

馬空群道：&ldo;你知道這是誰的墳？&rdo;

葉開道：&ldo;白天羽、白天勇……&rdo;

馬空群道：&ldo;你知道他們是誰？&rdo;

葉開搖搖頭。

馬空群神色更悲傷，黯然道：&ldo;他們都是我的兄長，就好像我嫡親的手足一樣。&rdo;

葉開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