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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完全失去意識之前，她朦朧地聽見楊振推門出去的聲音，還有他開了槍，引開了警察。

生命的甘味，來自淺嘗輒止；而來自花朵的毒酒，結出醜陋劇毒的果實，卻是無盡的貪杯。段簡突然覺得自己能理解那個楊振，他們原來都是一樣，愛上同一個人，執著於同一種等待。等待是一件痛苦的事，然而連可以等待的機會都沒有，才是最痛苦且無奈的事。而對於錦妤來說，除了顏行歌，他，楊振，或者其他人都只是將就。

悲傷蒸發在空氣裡，染一瞬煙水迷離。兩人懷著各自的感傷，竟然一時沉默下來。

第121章 插pter 121 滴水藏海

顏行歌一個人在街上行走，他知道自己不該生聶煒的氣，僅僅因為中午一起用餐，她建議一起出國留學順便提了一句&ldo;段簡和jessie現在住在一起&rdo; 他便感覺心窩子像啄了一刀，而後無法控制自己情緒地給她臉色看。她說的是事實，很早的一回，他不知不覺又走到錦妤的樓下，見她的燈一直黑著，他竟然向鄰居打聽，才知道她已經不住那裡了。那時他就已經知道這是事實，他們早幾百年前就在一起，莊錦妤成為過去，他恨自己，為什麼還要記得她，到底在惦念著什麼，遲遲不肯按下刪除鍵？

然而回憶就是這麼不講道理，他越逃避，往事越是撲面而來，他像是在一片一馬平川上跋涉，無法停止。突然，聽見人行道上傳來一聲尖利的&ldo;抓小偷&rdo;，顏行歌像找到發洩的渠道，以百米衝刺的速度拔腿就朝小偷追去，他在竭力專注地做這件事，讓回憶沒有力氣反抗，被毅力強擠在角落。

他立在小偷面前，喘定氣，奪過錢包，隨手交給跟上來的失主。見小偷抱手不斷求饒，他又寬容地一揮手，讓小偷站起身走了。

&ldo;嘿，顏行歌，你就這麼姑息養奸啊？&rdo;

在他正準備轉身離開時，聽見身後失主不緊不慢發話，聲音竟是那麼熟悉。

顏行歌恍然轉身，愣住了，曲寧竟然從美國回來了。她靜靜站在那裡，翹著嘴角，對著他微笑。

&ldo;寧姐！&rdo;他辨識出，驚喜一笑。

&ldo;總算認出了！剛才一直在背後喊你，你就跟著了魔似的，只記得追小偷，完全不理人！&rdo;曲寧鬆了口氣，調皮嗔了一句，&ldo;顏行歌，別來無恙，你還是像從前一樣見義勇為！&rdo;

在咖啡廳坐下，顏行歌仔細打量了下對面的曲寧，她以前常扎馬尾的長髮燙成了捲髮，更長更濃密了，像藤蘿植物一樣，把一張臉襯得纖弱乾淨，如同河底的卵石，上面無聲掠過波光水影。寧姐的確是大變樣，難怪剛才一時之間沒認出。

可能因為久別重逢，沒有適應，找到合適的話題，兩人僅是緩慢地更新匯報近況。當把周圍的一圈人都問遍後，唯獨剩下兩人，他倆都心知肚明，便同時選擇沉默。

還是曲寧打破尷尬局面，她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臉上是一貫的微笑。她開門見山道：&ldo;段簡現在是和莊莊在一起了吧。&rdo;

顏行歌點了下頭，心不在焉道：&ldo;你是聽happy講的？&rdo;

&ldo;不是。&rdo;曲寧捧緊杯子，熱的咖啡穿行在涼的腸胃，各行其是，互不搭界。見顏行歌此時也是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樣子，她沉吟著說：&ldo;我早就知道會是這樣，他一直剋制自己，卻仍舊愛上的人是莊莊。多年以後才知道真愛是誰，這是傻瓜都有的智慧。&rdo;

曲寧娓娓道來，像是在別人的故事中找自己。她曾以為當自己吐露最早發現且深埋心底很多年的秘密時，會無法控制地淚流滿面，然而當世界黑了一黑之後，風景依舊是風景，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