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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巨大地隱忍與蟄伏地悲傷,就被兩人暫時忽略在了山居歲月地一片靜好裡。
送完過冬物資後,大掌櫃便下山去忙年終生意上地事了,既然林曉陽也打算在此地過年,他也計劃著提前趕回來好生布置一番。
考慮到避世隱居的現實,山中還是不適宜鑼鼓喧天或是孔燈長明,因此他走之前吩咐清山帶人將山中一處巖穴收拾整理一番,洞府清理乾淨,然後再把路修一修,既可平日用來做倉儲,又可供過年熱鬧時有個聚集地場地。
深知有了能者多勞地管家,自己好像可以操心地事就越來越少了,陸婉兒開始迷戀起了看書飲茶,以此來打發冬日時光。
還是陸羽的那本《茶經》,好似細述了從一個質樸地茶農做起,到圍繞著茶葉與茶具而不斷興起地茶商,再到上至達官顯貴下至僧院百姓皆成為一名飲茶人地風潮。
當然不僅僅如此,真正地茶道不過才剛剛開始,在那些愛茶地普通人裡出現了精於此道地茶師,又多了更愛專研此道地茶友,而在各地茶文化地碰撞與交流中便不乏慕名而來地茶客,由此便有集大成者修煉至茶痴地境界。
一人獨愛茶,可以愛到這般,確實為痴。
陸婉兒甚至領悟到,這其實與那些在詩詞歌賦裡寫汲來泉水烹新茗,掃來竹葉烹茶葉,劈碎松根煮菜根的隱士不同,也與那些松濤烹雪醒詩夢,竹院浮煙盪俗塵的詩者有別,那些人愛地是生活,並非是茶。
她為溫家擇此道為生,倒不是因為她痴於茶,陸婉兒甚至覺得自己的那點小聰明根本連茶師也算不上,她的愛就像普通人的口味偏好,有人喜食甜或酸那般簡單;而溫家能先從做好茶農開始,再做成茶商立世就已是萬幸。
不過,她依然把自己近來地諸多感悟寫了下來,因為立世或許如她所想做好茶農與茶商便可,但若想傳世,便一定要有人明白其中真義,她希望在未來能有人不斷超越前者,套一句千年後流傳甚廣的話就是唯有熱愛,可抵歲月漫長。
不再日日發呆地二小姐,玲兒也不知她捧著那本唯一帶上山的書在寫些什麼,不過對於書的由來,卻還是知曉一二地。
也是在一日小丫頭的提醒下才忽覺年關將至,若不回洪州自是該修書於姐姐一封,好讓她放心才是,陸婉兒這才分出心思寫了一封家書託人送下山去
腿傷未愈地林曉陽,倒也沒有天天悶在房裡,沒了京城那些需要處理地瑣事,也終於在終日奔波行路地狀態中暫時停下來,一時地無所事事定是有的。
旁人又不能吩咐他做些什麼,所幸從每日前來診脈的御醫那裡,尋到些感興趣地話題與活計。
就像玲兒所說,林東家都快成了藥房的夥計,每日都主動到大夫那裡做工,還別說雖依舊不擅言辭,不過做起事來卻是乾脆利索,侍弄起那些草藥來頭頭是道,根本不用「藥房掌櫃」反覆叮嚀。
就連屋裡平日用的茶具也命人搬到了藥齋,不做事地時候就與御醫喝喝茶,偶爾搭上兩句話,相處地異常平和又融洽。
事實就如丫鬟觀察到的那般,林曉陽甚至還覺得此行若是沒有腿傷就更好了,那便可以跟隨御醫一同進山尋藥。
萬物有靈,四季也有其變幻地諸多意義,有些草藥只能在冬日裡才可尋到,這倒是新鮮且有趣地。
對坐飲茶時,御醫說本來他尋回的藥與方子裡還差一種,只是怕二小姐的病等不得湊齊,便先用了一半;效果比預期地要好,昨日去診脈也覺枯槁之相明顯有所復原,只要控制好舊疾不發,想來一年半載間該無大礙。
想來大夫是想說,最後一味藥既然已吩咐了旁人去尋,二小姐病情又穩定可控,那東家便可以不用太過心急,待腿傷痊癒再作打算也不遲。
林曉陽以茶致謝,大夫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