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第2/4 頁)

我們要討論一下怎麼行動，我很希望您能在場。&rdo;

亨利淡淡一笑：&ldo;我這就不明白為什麼了。&rdo;

&ldo;我跟他說過您跟我一起工作，您在場分量會更重。&rdo;

&ldo;我並不認為像薩瑪澤爾那樣的傢伙對此會很重視。&rdo;亨利仍然微笑道，&ldo;他肯定十分清楚我不是一個搞政治的人。&rdo;

&ldo;可他跟我想法一致，決不能放棄政治而讓政客去搞。&rdo;迪布勒伊說，&ldo;您來吧，哪怕只稍待片刻也行。薩瑪澤爾手下有一批人，值得重視，都是些年輕小夥子，我們用得著。&rdo;

&ldo;聽著，您不要再喋喋不休地談論政治！&rdo;波爾聲音不快地說，&ldo;今天晚上是節日。&rdo;

&ldo;那又怎麼樣？&rdo;迪布勒伊反問道，&ldo;難道在節日裡就禁止談論令人關心的事情？&rdo;

&ldo;可您為什麼堅持要把亨利往這樁麻煩事裡拖！&rdo;波爾不甘示弱，&ldo;他已經夠勞累的了，他已經跟您說過幾十遍了，政治讓他煩透了。&rdo;

&ldo;我知道，您把我看作一個不正經的人，總是想方設法把他的小夥計們往歪道上引。&rdo;迪布勒伊微笑道，&ldo;可政治不是墮落，我的美人，也不是社會遊戲。要是三年後爆發新的戰爭，第一個抱怨的也許就是您。&rdo;

&ldo;這是危言聳聽！&rdo;波爾道，&ldo;等這場戰爭徹底結束後，沒有人想再打一次新的戰爭了。&rdo;

&ldo;人們想還是不想，您覺得這起得了什麼作用！&rdo;迪布勒伊說。

波爾正要回擊，可亨利搶過了話頭。&ldo;真的，&rdo;他並無惡意地說，&ldo;我沒有時間。&rdo;

&ldo;時間永遠都有。&rdo;迪布勒伊說。

&ldo;對您來說是這樣。&rdo;亨利微笑著說，&ldo;可我呀，是一個凡夫俗子。要我整整一個月，天天連續工作二十小時，也不睡覺，我做不到。&rdo;

&ldo;我也同樣辦不到。&rdo;迪布勒伊說，&ldo;我再也不是二十歲的年輕小夥子了。不過，不會要求您幹那麼多事的。&rdo;他神色不安地嘗了嘗潘趣酒，又這樣補充了一句。

亨利開心地瞅了他一眼。不論是二十歲還是八十歲，迪布勒伊總是一雙貪噬一切的大眼睛，滿目喜悅，永遠顯得那麼年輕。這真是個狂熱的傢伙！相比之下，亨利常覺得自己不專一、懶惰、不堅定，即使逼著自己也無濟於事。二十歲時，他是多麼崇拜迪布勒伊，以致覺得自己應該處處效法於他。結果呢？他還是永遠睡不夠，大量服麻醉劑，陷入愚蠢的泥潭而難以自拔。他不得不痛下決心：放棄娛樂。於是他漸漸失去了生活的情趣，同時，也喪失了寫作的樂趣，慢慢變成了一部機器。整整四年裡，他完全是一部機器。現在，他首先要使自己重新成為一個人。

&ldo;我毫無經驗，真不明白這對您會有什麼用場。&rdo;他說。

&ldo;沒有經驗，這自有它好的一面。&rdo;迪布勒伊開腔道。接著，他淡然一笑：&ldo;再說，就目前而言，您的大名對許多人來說頗有影響。&rdo;他笑得更帶勁了，&ldo;在戰前，薩瑪澤爾在大大小小的各個派別中都混過，可我並不是因為這一點才需要他，而是因為他是一個遊擊英雄，他的名字有影響。&rdo;

亨利開口笑了起來，在他看來，只有當迪布勒伊想表現得恬不知恥之時，才顯得最為幼稚天真。波爾譴責他危言聳聽，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