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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別說實實在在的三年過去,就連現在的紀時安,也很難從他那雙深邃的雙眸裡看出什麼別的情緒來。
紀時安像是怕被老師批評的小學生,雙手老老實實地抱著包放在腿上,在位置上正襟危坐,連動都不太敢動一下。
安靜的五分鐘過去,顧晏恆確實一句多餘的話都懶得說,反而是她很快後悔了。
這他媽不說話比說話還讓她不自在。
「那個」
於是紀時安清了清嗓子,十分迫切地想緩解一下空氣中讓她莫名其妙坐立不安的氛圍,絞盡腦汁想了想,然後說:「下午有手術所以下班晚了點,我沒忘記今天要給你洗塵,正準備下班了打車過去找你們的。」
顧晏恆似乎並不怎麼在意:「嗯。」
紀時安笑了兩聲,手指支在下巴上裝模作樣地思考了下,問:「是什麼原因還讓你特地來接我呢。」
「我猜猜哦,」她小心觀察著顧晏恆的表情,接著十分做作地輕輕「啊」了一聲:「難道是因為本人閉月羞花的美貌?」
她剛說完車子剛好在紅燈前停下,聽到她的話,顧晏恆的視線終於從前方收回,不緊不慢地偏頭看了她一眼。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她的臉上,而後眼皮往下輕輕垂了垂,接著又緩慢掀開,對上她的視線。
整個過程表情依舊很淡,臉上不見笑意,似乎也沒打算開口。
紀時安一邊想拍死五秒鐘前腦殘了的自己,一邊忍著尷尬,硬著頭皮保持著捧臉的動作繼續做作而僵硬地沖顧晏恆眨了眨眼。
顧晏恆沒說什麼,視線在她臉上短暫停頓兩秒然後依開。
他的手從方向盤上拿開,在手機上輕輕點了幾下,紀時安看見他開啟微信,眼尖地掃到最上邊掛著新訊息提示的「紅楓巷」幾個字,他點開會話。
心裡忽然有種不妙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向瑤大著舌頭的聲音在車廂裡驀地炸開:「老顧!讓你接的人呢,就這麼點、點事情!你都辦不好嗎?」
紀時安:「」
她動作僵了僵,下意識去看他,一抬眼,就對上了顧晏恆的視線。
他像是猜到了,這會兒也很輕地撩了下眼皮,等著她似的,那雙黑色的雙眸連著外邊的每根睫毛,好像都在平靜無聲又一字不差地答覆著她剛才的問題:「哦,真的不是因為你閉月羞花的美貌。」
這可太侮辱人了。
紀時安眨了幾下眼睛。
顧晏恆一句字都沒說,就讓她後續準備好的「破冰」程式一下子稀里嘩啦碎了個乾淨,像是被雨打懨了的小雞仔似的,紀時安偃旗息鼓地放下手,又安安分分地坐了回去。
行吧,事已至此,她也懶得掙紮了。
她是這樣想的,只是不知道向瑤是不是直接把發給她的訊息錯發到了群裡,一時還沒說完。
紀時安剛乖巧地坐好,就聽到了她下一句震耳發聵的喊叫——
「時安啊!寶!你跟老顧、有什麼誤會有話好好說,千萬千萬不能、嗝,動手!你也打不過——」
還是以喊麥的方式喊出來的。
紀時安太陽穴一跳。
向瑤的喊麥還沒結束,後半段被顧晏恆伸出來的長指直接摁滅了手機螢幕。
聲音戛然而止,車廂內重新恢復靜默。
紀時安在這一刻由衷地對顧晏恒生出了感激之情。
她這下才後知後覺地開始反應過來一件事。
他們這群以向瑤為首的好友,似乎一直以為她跟顧晏恆不對付。
剛上大學那兩年,他們幾個裡除了顧晏恆去了北京,其他人都留在了海市。
大一那年國慶,開學後第一個小長假,每個人都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