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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意菱「嗯」了聲,又道:「王瀟前天來找我了,我答應她撤訴。」
陶思眠點頭:「好。」
許意菱臉上終於露出一絲詫異的神情:「我以為依照你的性格不會同意得這麼爽快。」
「受害者是你,你說不追究,那自然不追究。」陶思眠把澆好的蛋糕推到許意菱面前。
「也不是忍氣吞聲的意思,」許意菱接過來,解釋說,「律師函出來了,她也被嚇到了,你下學期出去住的話畢竟還要在寢室待半學期,我送她人情,她至少在這段時間會收斂一點,少膈應你。」
「我關心的不是這個,」陶思眠給許意菱遞了張餐巾紙,睨著她眼窩淡淡的青色,「又熬夜?還是忙?」
這下,許意菱沉默了。
好幾分鐘後,許意菱小口小口吃著東西:「分手了。」
「你分過很多次,」陶思眠想到什麼,故意擰點眉頭,「難道這次因為對方未成年,你良心遭受了譴責?」
陶思眠眼神遞過去,不會吧。
許意菱「噗嗤」一笑:「不管小孩的事,是另一個朋友。」
她說著說著,笑容慢慢消失了。
陶思眠安靜陪著。
許意菱默了一會兒,眼神略有飄忽:「我到交大第一天,行李是他搬的,他約我吃飯,我鴿了他和你吃的烤魚。」
陶思眠記得那晚。
「我以為和他只是一面之緣,沒想到後面又碰到了很多次,機緣巧合就成了朋友,就越來越熟。」許意菱以為自己忘記了那些片段,真當回憶時,才發現自己連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
陶思眠沒出聲。
「就那種,一直在你身邊,」許意菱手上的勺子慢慢停住,接著道,「你失戀了可以找他哭,無聊了可以找他玩,生病了他第一個給你買藥,可以在很多方面給你託底,學習、生活,甚至拍……」
「電影」兩個字被許意菱摁在喉嚨裡,「甚至其他。」
「但也不是備胎的意思,」許意菱扯了扯唇角,「因為你不喜歡他,他也不喜歡你,你有男朋友,他也和很多女生曖昧,你們之間處於一種牽制的平衡,所以友誼才會維持那麼長時間,可忽然有一天,他就走遠了,」許意菱勉強得笑容都擠不出來,「你就感覺自己好像攥著一根線,可以拉住他,但你不知道該不該拉……」
在陶思眠的認知裡,許意菱一直是個恃美行兇的人。
喜歡就上,不行就分。
即便她和盛文傑談了三年戀愛,盛文傑踩她一腳,她都可以毫不留情把前男友摁在地上。
陶思眠第一次見許意菱這麼小心翼翼,而且不同的選擇伴隨著不同的結果。
「超綱了,我回答不了,」陶思眠敲了一下茶盤,轉而若有所思,「可我怎麼覺得這個人聽著這麼耳熟……」
許意菱眼眶稍有泛紅,她意識到自己說得太多,正要轉移話題,一個電話進來。
「嗯?好……可以讓我學妹幫忙過來拿嗎?我待會兒有點事情。」
一分鐘後,許意菱結束通話電話。
曾經連性生活頻率都不會對陶思眠隱瞞的人,第一次撒了謊,「你不認識,」許意菱把話題別一旁,朝陶思眠眨眨眼撒嬌道,「幫姐姐走一趟。」
陶思眠安撫性地拍了一下許意菱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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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早茶店出來後,陶思眠去了研究樓。
她本來要去行政樓拿《星空筆記》初審報告,不過現在要繞一趟,給許意菱取份答辯安排表。
因為訪談養成了習慣,陶思眠這幾天一直把臨時出入卡帶在身上,她刷卡進電梯,摁了傅闊林研究室的樓層。
「叮咚」,電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