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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高齡跳槽者(2)

於是，譚白虎一天的疲憊又隨著不久之後樓上美女行長哭音的消失而消失了。

譚白虎正輾轉反側，不能入眠的時候，他的手機卻冷不丁兒地響起了《桑塔露琪亞》。他立刻翻身下床，抓起了放在桌子上的手機，他希望，也以為，這是樓上美女行長打來的，心中不禁一陣竊喜。但是，對面傳來的，卻是任博雅的聲音：&ldo;老弟，您還沒睡吧？&rdo;

譚白虎失落了，便沒好氣地問：&ldo;大半夜的，你有啥子事情嗎？&rdo;

任博雅聽出譚白虎一副不耐煩的口氣，不但不介意，反而笑起來了：&ldo;後半夜才是夜生活的高潮呀。&rdo;

譚白虎雖然已經成了銀行白領，但依然囊中羞澀，自然對夜生活沒有感覺：&ldo;哎呀，啥子事情嘛？我可是夢才做半截哩。&rdo;

任博雅不笑了：&ldo;左忠堂和我在一塊堆兒呢。&rdo;

譚白虎詫異了：&ldo;他拿了螃蟹，沒回家？&rdo;

&ldo;我現在吃的，就是你們從野鴨湖帶來的大河蟹。&rdo;任博雅一派得意洋洋的語氣。

譚白虎有所頓悟：&ldo;這個傢伙，挺孫子呀。咋？他還想到你們至大支行去？&rdo;他心裡對左忠堂這個人開始鄙夷起來。

&ldo;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這兒一個副經理的位置就等著你了。&rdo;

&ldo;至大投資公司早就把兩億美元存我們五一支行哩，我還到你們那裡幹啥子嘛。&rdo;譚白虎想起自己白天的勇武，志得意滿地對任博雅透露了商業機密。

任博雅已經驚得從餐桌上跳起來，迫不及待地追問：&ldo;怎麼？怎麼？你再說一遍。阮大頭已經把兩億美元存你們五一支行了？&rdo;

譚白虎更得意了，以按捺不住的欣喜繼續透露道：&ldo;我和龔行與阮大頭一塊兒簽的協議，那還能有錯。龔行說把這兩億美元全都算我的業績，老兄你琢磨琢磨，將近十七個億人民幣的存款業績，幾十萬的業務提成，我還能跳槽嗎？&rdo;

&ldo;左忠堂咋一丁點兒也不知道？&rdo;

譚白虎得意地笑出了聲：&ldo;我們簽協議的節骨眼兒上，他正在湖裡抓螃蟹哩。&rdo;

任博雅聽了譚白虎得意洋洋的笑聲，嗓子眼裡像哽住了一塊乾土豆，連嚥了幾口唾沫，依然感覺不舒服，於是，他不懷好意地問：&ldo;老哥兒我問你一句，你丫的是不是已經讓龔梅的俏模樣兒搞亂心智啦？&rdo;

&ldo;任博雅，你為啥子說出這種話來？&rdo;譚白虎也不高興了。

任博雅心裡一沉，暗自無聲地叫苦：&ldo;別人都是娶了媳婦忘了娘，可這個譚白虎卻他媽的是見了美女忘老鄉。&rdo;他的嘴上，卻言不由衷地敷衍道：&ldo;成成成，咱哥兒倆改日再聊，改日再聊。&rdo;說罷，任博雅一句&ldo;再見&rdo;也沒說，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為了讓老父希望自己出人頭地的願望得以實現，左忠堂力排龔梅的好意挽留，依然義無反顧地到速發銀行正在組建的至大支行報到、上任去了。其實，對龔梅為留住自己而施加的各色小恩小惠以及種種小手腕，左忠堂不但沒有一點兒動心，甚至還有了幾許復仇的快感和心中壓抑的陰影被揭開的舒暢。他左忠堂學位從大專開始，到如今已經是博士在讀，可在她龔梅手下，卻一直當著一個管不了兩個半人的部門破經理，他感覺自己真是被壓製得太久、太慘了。每一想到自己彷彿西藏農奴擺脫奴隸主一般，掙脫了壓迫，就要翻身求解放，老父望子成龍的願望也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