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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又因為上輩子沒去過這個義賣春會,鄭惜並不清楚這裡面的彎彎繞繞,沒有提前做好準備,等到一說要諸閨秀一齊作畫、以三炷香為限,鄭惜就傻眼了。
上輩子的鄭惜因為實在不平自己被錯換的命運的緣故,被認回鄭國公府後處處看假千金不順眼,總覺得是對方毀了自己前面的十五年,整日裡就一味尋假千金的麻煩、雞蛋裡挑骨頭地找茬……當然,假千金也不是什麼善茬,兩邊越掐越恨,越恨越掐。
後來假千金故意在鄭惜面前嘲諷了一下七皇子出身卑微,其母早年是教坊司樂伎,說一句『娼/妓之子」都不為過,暗諷鄭惜也就只配嫁給這種卑/賤之人……鄭惜便一怒之下拒絕了皇帝賜婚,後來汲汲營營,挑中了在她看來血統純正、父母皆身份高貴的楚襄侯嫡長子陸愷武。
可嘆鄭惜費盡心機嫁過去給陸愷武做了填房,誰知道陸愷武更是目下無塵,人壓根就瞧不上鄭惜的小家子氣做派,娶她也只是為了應付長輩,沒等過三個月便迎了好幾個「紅顏知己」進門,毫不顧忌寵妾滅妻的壞名聲……
而與此同時,當年被鄭惜嫌棄退婚的七皇子,後來反倒納了鄭惜最討厭的假千金為妾,還不等鄭惜擺出正室的譜兒來嘲諷一下假千金,宮中有旨意傳出,皇帝冊立了七皇子為東宮。
最終,鄭惜懷著無盡的悔憾和對假千金的恨意,在當年被自己主動拒絕的前未婚夫登基當日,心力交瘁,活活把自己給氣死了。
以上便是原作那本復仇流爽文女主重生前的大致經歷,由此可見,雖然是重活一世,但其實上輩子無論是出閣前還是嫁人後,鄭惜都是沒怎麼系統地學過書畫一道的。
這也就導致松鶴堂劇情時,在看女主不順眼的女配故意將她的簽換掉、迫得根本就不會作畫的鄭惜不得不在大庭廣眾之下、洛陽諸多世家子弟面前留下畫作並署名時……她的處境要多難堪有多難堪了。
果不其然,鄭惜硬著頭皮完成那份不入流的畫作後,立馬收穫了一堆或驚訝或不屑或果然如此的微妙眼神……而又因松鶴堂義賣春會的奇葩規矩,所有人的作品還都要統一蓋章後拿出來一一展賣,在看到假千金的詞作被人叫出三百兩的高價而自己的畫卻無人問津時,鄭惜的心態不可避免地開始崩了。
原作裡的白月光三皇子便正是在此時翩翩登場,他溫文爾雅,風度絕然,更難得的是,他還細心妥帖、觀察入微。
在瞧出了鄭惜窘態後,三皇子隨手豪擲了五百兩銀子出去,買下了鄭惜那張不入流畫……如此,便叫女主心心念念惦記了大半本。
裴無洙回憶完,心裡也有譜兒了:不就是五百兩銀子麼,老三有錢,她也不差這一點啊!
——她倒要看看這白月光濾鏡有多厲害,自己能不能強行搶過來戴一戴……
一進松鶴堂,果然打眼便瞅到三皇子跟只花孔雀一樣在場內「風度絕然」地轉來轉去,就差沒翩翩起舞了……裴無洙心裡一咯噔,生怕自己已落了遲,想招呼又不好直接叫人,一扭頭,狠狠在左靜然鞋上踩了一腳。
左靜然毫無防備,失態地叫出了聲,引來在場一片矚目,松鶴堂的那群熱血青年皆與左靜然相熟,一看是他來了,呼啦啦便聚過來一群。
三皇子同樣被吸引過來,正要與左靜然招呼,餘光瞥到他身邊便服的裴無洙,臉上一貫溫文爾雅的假笑險些撐不住,扭曲地垮了一小半。
「小生姓李,雙名行迢,」裴無洙趕在三皇子開口前主動道,「殿下叫我行迢就行。」
「本,我當然知道你叫行迢。」三皇子在心裡默默翻了個白眼,暗道東宮那位給取的字,誰敢亂叫,不過這反正是小五自己說的,不叫白不叫……
「你怎麼到這裡來了?」三皇子湊到裴無洙身邊,隔開人群與她嘀嘀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