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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處罰分明不痛不癢,怎麼能讓宓貴妃就此釋懷。
「昭樂,」真宗皇帝怔住了,小女兒的死,一直是他們兩個之間不能觸碰的禁忌,宓貴妃突然來這麼一問,真宗皇帝也一下被唬住了,拍了拍宓貴妃的後背,溫聲安撫道,「當年的事,都是朕的錯,都是朕不好,叫你們受了那麼多的委屈。」
「昭樂的事,以後就不要再想了,孩子都不在了,你如果實在是想,來年清明朕陪你去多燒些紙錢。」
「但人不在了,我們還是得向前看,不然孩子在天上看著你這樣傷心,心裡怕是也會不安定啊。」真宗皇帝揉了揉宓貴妃的鬢髮,又撫了撫她的小腹,有意放鬆氣氛道,「要不,你還是再給朕生一個女兒吧……昭樂可比她哥哥乖巧貼心多了,還是女孩兒好,你再給朕生個小公主吧。」
宓貴妃側過臉,只冷冷地僵硬著又重複問了一回:「如果昨晚的事換在姝兒身上,陛下還是隻這麼輕飄飄地罰一下麼?」
「當然不會,」真宗皇帝想也不想就直接道,「如果是昭樂,有人敢輕辱她,還動手動腳的,朕非得活剝了他的皮、將他凌遲處死、碎屍萬段不可!」
「可是小五不一樣啊,」真宗皇帝對宓貴妃在此事上的犯擰也甚為不解,不贊同中甚至還帶著點些微的惱火與不滿道,「小五畢竟是個男孩兒,以後他大婚開府,總是要自己獨當一面的。」
「原先你還老說朕一直嬌慣他,可朕最多也就是把他當個不懂事的小孩子,但你看看你現在,有個什麼事,非得要朕把他換成他妹妹來想,這又哪兒能一樣呢?」
「為什麼不能一樣呢?」宓貴妃抬起眼,幽幽地望著真宗皇帝道,「臣妾本是有一雙兒女的,可現在就只剩這麼一個了……他妹妹沒有享到的福氣,為何就不能叫他一道受了呢?」
「你這,」提起當年的事,真宗皇帝總免不了要理虧詞窮,也不敢再逆著宓貴妃來了,唯恐觸及她的傷心事,只能無奈妥協,感慨萬千道,「好吧好吧,你說要怎麼罰就怎麼罰吧……你這樣養孩子,能把孩子養出個什麼出息來。」
宓貴妃把臉伏在真宗皇帝的懷裡,聞言只冷冷地勾起唇角,心道:出息?陛下您心裡有想過要他有什麼出息麼?
「不求他有什麼大出息,只要能好好活著就是了,」宓貴妃軟軟地敷衍完,話鋒一轉,語調平平道,「臣妾要那個人去死。」
真宗皇帝一怔,想了想不免覺出了兩三分為難來:「左思源畢竟跟了朕這麼些年,他也就只有那麼一個兒子……真要動手殺了,卻是也有些不太好。」
「不如你再想想,換一個,罰點別的方面的?」
「他活著一日,」宓貴妃坐直了身子,神色平靜地直視著真宗皇帝的雙眼道,「就一日是臣妾心裡的一根刺……這刺只要一天不拔出來,就扎得更深一寸,叫臣妾心中半點也舒暢不得。」
真宗皇帝不意宓貴妃竟如此堅決,一時也沒了主意,但還是想著先勸下她:「孩子們之間打打鬧鬧的事,可能今天還吵得天崩地裂,明天一扭頭就和好了呢,怎麼就至於做得如此絕?宓兒,你原先可不是這樣的……」
「陛下若是不願意,那就算了吧,」宓貴妃神情倦怠地別過臉,冷淡道,「只是您也別提什麼原先現在的,原先我們母子什麼都不是,處處都要忍著、讓著、受著,看盡旁人的眼色。」
「如今還不是一樣得要忍著、讓著、受著,」宓貴妃面含冰霜之色,自嘲道,「洙兒受了如此奇恥大辱,臣妾連手刃叫他欺辱氣苦之人都做不到……臣妾這貴妃之位,坐得可也真是沒什麼意思。」
「你這是什麼話,」真宗皇帝也聽得動了氣,「小五又不是你一個人能生得出來的,他也是朕的兒子,他在外受了欺辱,朕怎麼可能坐視不管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