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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靜然惡狠狠地瞪了自家總管一眼,既是覺得對方貪錢貪得可笑又可恨,又是嫌棄對方丟臉,連累自己也一起在五殿下面前跌份。
當然,對左二公子來說,貪錢什麼的都是小事,丟人是大事,在五殿下面前丟人現眼更是奇恥大辱級別的大大事。
「行迢兄,李兄,饒了則個吧,」左靜然非常上道地記下了裴無洙暗示的別名,連連拱手作揖,苦笑著道歉,「實在是對不住,先前約了您出來又把您給單獨忘在了府上,您打我一頓出氣都好,可別再拿這些不著六的稱呼擠兌我了。」
裴無洙沒有理會他,彎腰拍了拍地上跪著的左府管家,管家戰戰兢兢地抬起頭來,裴無洙伸出手,管家呆了一瞬,然後才驚醒過來,顫顫巍巍地把左靜然第一回 賞的那張銀票掏出來,試探著遞了上去。
裴無洙默不作聲地拿了,把兩張都細細展開看罷,撩起眼皮瞅了左靜然一眼。
左靜然沒看明白那眼神的意思,卻覺得自己宿醉後的腦子果然是不太清醒,被裴無洙那一眼瞧得硬是有些莫名口乾舌燥了起來,暈暈乎乎地取了自己的荷包來,恭恭敬敬地雙手奉了上去。
裴無洙微微愕然,反應過來之後也沒怎麼客氣,直接接過來翻了個底朝天,把裡面的面額在心裡細細數著計算了一遍。
粗略地心算出了一個數字之後,裴無洙在心裡長長地嘆了口氣,佩服,不能不佩服啊。
以前她單知道左家人有錢、左靜然完全不差錢,但對於他的『有錢』並沒有個太具體的概念。畢竟裴無洙自己就是個出手闊綽的主兒,很難直觀感受到周圍人的豪奢水準……今天才算是第一回 有了個相對直觀的概念。
裴無洙想,怪不得原作裡說男四家可以算是「富可敵國」,原來這個富可敵國不是個虛指的形容詞,而是字面直意。
裴無洙數完之後就把荷包裡的銀票原樣放了回去,物歸原主塞到左靜然手上,只留了從左府管家手裡要來的那兩張,併疊放到一起,笑著從正中一點一點撕開了。
裴無洙一邊撕一邊笑意盈盈地望著左靜然,意有所指道:「這種敢欺上瞞下、貪主人家財的玩意兒,靜然兄還留著作什麼呢?」
「在下越俎代庖一次,替你處理了這樁糟心的如何?」
左靜然不傻,正常情況下,他應該是能聽出裴無洙的含沙射影的……但誰讓他昨天被一群人圍著灌了大半夜,直到現在都還沒太清醒呢。
故而,他一聽裴無洙這話,也沒多想,捂著宿醉的腦袋下意識替管家向裴無洙求情道:「這老貨除了好財些也沒什麼了,反正也不是多少錢,跟了我這麼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了,行迢兄就當是看在我的面子上,饒了這狗奴才一次吧。」
「還不趕緊滾,」左靜然說完,看裴無洙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趁著對方沒有更進一步的表示,趕緊扭頭瞪了一眼自家總管,萬分嫌棄道,「以後行迢兄眼前,再沒有你伺候的份了。給爺哪兒遠滾哪兒去,少擱這兒礙眼睛。」
管家十分後悔自己方才一時忘形、口快一把得罪了宮中的金貴人,也心知倘若五皇子真計較起來,就是左靜然也攔不住對方給他降罪……一聽這話,再顧不得糟心以後的差事生計,忙麻溜地先滾了。
——而裴無洙其實是在出神,左靜然這番話,某種意義上,又何嘗不是她皇帝渣爹對左思源的態度……可說到底,倘若裴無洙真有心清算,左靜然可未必會為了一個家奴與她撕破臉。
以此類推,那真宗皇帝會為了一個左思源與東宮太子生出過不去的嫌隙麼?
所以中間果然還是缺了一環,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發生了,而裴無洙現在卻還連邊都沒摸到……
「……那行迢兄的意思是?」前面左靜然嘰裡咕嚕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