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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父皇的想法裡,只要事情沒有現到母后面前的,都可以算作沒有發生過。」東宮太子以手撐額,斜斜倚靠在手邊的小几上,語調是一種事不關己的漠然客觀,「所以他當年可以一邊高調地向母后示愛,一邊與母后身邊的侍婢結下私情。」
「最後鬧到他們大婚後的頭一個月,那婢女的肚子就露了行跡……用父皇的話來說,他是一個皇帝,身邊本來就是少不了女人的,之所以瞞著母后,全是因為他太愛母后了,不忍叫她為此心傷煩憂。」
「既如此,後來他與母后冷戰分居時,自然也能再為了不讓母后『心傷煩憂』,非得把事情拖到容淑妃的肚子都要等不下去時,再迎了人入宮。」
裴無洙被真宗皇帝這段渣男自曝給震懾住了,久久無言,最後也只難以言喻地表態道:「皇后娘娘可真是謝謝他這份『愛』了……這『愛』換到誰身上,怕都是要敬謝不敏的。」
裴無洙這下默默把自己小本子上大莊後宮七大不解之謎中的「帝後為何翻臉」劃掉了,在心裡批註曰:因為狗皇帝實在是太太太渣了。
東宮太子發現了,自己總是會被小五不合時宜的發言逗得發笑。
就比如此時,明明是心中極不堪的一段回憶、是生平從未主動與人吐露的不甘與惱恨……但若把坦誠的物件裡填上裴無洙的臉,東宮太子突然覺得,好像什麼話對他來說都不是那麼難以說出口了。
「那個,哥,」裴無洙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般,目露尷尬地小小聲追問了一句,「當初那個侍婢……不會就是現在的雲妃娘娘吧?」
——可按時間線算,二皇子的年紀卻又與她哥話裡說的那個孩子對不上啊。
「從某種程度來說,父皇雖然濫情,但也還算念舊,」東宮太子扯了扯嘴角,算是肯定了裴無洙的猜測,還簡潔為她答疑了句,「當年帝後剛剛大婚、中宮未孕,怎麼可能允許一個無名無份的宮婢先一步誕下龍子。」
「只是那又有什麼用呢,背叛這種事情,只要父皇有心,打掉了一個胎兒,後來不是還能再懷上麼?徒然作無用功罷了。」
——而二皇子本人,可只比東宮太子小了五個月。
當年裴無洙對上年紀時就覺得奇怪,宮裡宮外都道帝後大婚後、至少頭一年裡,是很有一段濃情蜜意、如膠似漆的好日子的,但怎麼二皇子的年紀會與東宮太子捱得這麼近?
不過當時裴無洙開解自己的是,今古觀念不同,那二皇子的生母不是說是皇后的貼身侍婢麼?
也許就正是因為當時皇后懷孕了不好同房,這才把自己身邊的心腹開臉送了過去……原先看得那些古裝劇上好像蠻多類似操作的,如此也就釋然了。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裴無洙三觀俱碎地喃喃自語道,「我原來單知道他渣,我還真沒想過他有這麼渣……」
裴無洙回憶著印象裡眾人對帝後當年濃情蜜意的描述,想著她那皇帝渣爹就是在那時候一邊對著鄭皇后表演深情,一邊背地裡勾搭了一個兩個三個……不外乎後來帝後鬧崩,皇后氣到單方面對皇帝避而不見。
實在是這皇帝也太特麼渣了吧!
就這樣,所有人還都稱頌真宗皇帝當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專一與痴情……裴無洙現在回想起來以前聽得那些帝後洗腦包,頓時像吃了一隻蒼蠅一樣噁心。
「迢迢,你還是孤見過的人裡,」東宮太子覺得很有趣,瞧著裴無洙氣鼓鼓的側臉,莫名感慨道,「第一個立場如此堅定地嫌棄父皇的。」
「而不是像那些人一樣,都在勸母后忍一忍。就算是為了孤,也要忍一忍。」
「這種事情是可以忍的麼?劈腿可都是有慣性的!」裴無洙氣得坐直了身子,認真地與東宮太子分辯道,「出軌只有零次和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