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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毫閃失,自己雖是時常反省,若是沒有文圖,這倔強火爆的畢子不知會是什麼模樣,可一見到自己胖嘟嘟小兒,心裡便忍不住放縱些許。
畢子立刻不滿起來,嘟著嘴說道:“父親說過,抓了,那時畢兒的本事,放了,是畢兒的德行,本領不能丟,仁德也要日日銘記,不是麼?”說著,一屁股坐在地上決意抗爭到底。
“對!對……”卓姬連聲讚道,有些話她也不甚清楚。
未等說完,卓姬發現文圖再暗示自己,連忙閉嘴,剛要去攙扶坐地的畢子,再次被文圖用冷峻的目光制止。
畢子忽然發現父母二人竟無人理睬自己,雙腿在地上不斷踢著,半晌還是未引起注意,索性躺下來,故意出些聲響,不過不敢哭喊,因為那樣肯定會挨文圖的板子。
小傢伙嘟噥幾聲,便偷偷看父母一眼,發現爹爹絕無意願前來迎合自己,眼神不再遊離直勾勾盯著孃親,在地上翻滾一圈,為母心軟,看得卓姬心裡癢癢,最終還是不敢上前,唯恐文圖發怒。
折騰一刻有餘,畢子完全失敗,趁父母大人不注意,悄悄起身,慢騰騰來到文圖身邊,怯生生輕輕拍打一下爹爹,滿臉委屈模樣。
文圖見畢子老實下來,再者也有些不忍,便陪畢子奔往山中,一耍便是半日,累到極處,兩人就地而臥,畢子則爬到文圖身上,不斷揪文圖的鬍子,弄得他呲牙咧嘴,隨著便是迴音四起的稚笑之聲……
看似父子,實非父子;雖非父子,勝過父子!
雖是最為無奈的八年,也是文圖在恭旦帝國最為怯意的八年,雖未娶妻卻生子,這也是他一生之中最為難以忘懷的時日。
古廟之內,想起微弱的鐘聲,那是家主卓姬在呼喚。文圖在這裡徹底成為柴夫,夏日採果,冬日砍柴,來往市集弄些銀兩維持家計,體味著凡農的苦辣酸甜,而山遠木深,卓姬經常尋不到相公,文圖便在市集之上購一隻陳舊小鐘懸於廟內,每逢召喚,一敲而示。
文圖與畢子兩人雖興致未盡,不過還是趕回廟內,卓姬定是弄好了晚膳。
清炒絲瓜,醬拌豬耳,綠帶蛋湯,便是一家最美的餐譜,一壺清梁酒,專為文圖所備,卓姬一如往常伺候完父子二人,方才入桌而食。
文圖瞧著素衣簡樸的卓姬,坐在那裡興致勃勃地品嚐著菜餚,終是難忍,再者畢子業已長大,完全可以隨行,便說道:“卓姬,我答應過你要去皇都一次,這一等便是八年,不如幾日後我們一起前往吧?”
“當真?”卓姬立即放下碗筷,幾乎要去化妝。
文圖點點頭,見卓姬一連興奮模樣,心中很是慚愧,幾年前卓姬方才醒悟是自己的魯莽將夫君困至山中,一連多日賠不是,至此絕口不提下山之事,而文圖屢入城鎮市集,人們似已將犯事遺忘,眼下出山再也不會引起懷疑。只是幾年來,卓姬下山次數屈指可數,每次歸來都是激動得夜不能寐,如數家珍般訴說著山外彼此,嚮往之情溢於言表。
“爹,什麼是皇都?”畢子抬頭問道。
文圖攬過畢子,解釋道:“便是皇上居住的地方,繁華無比,氣派非常。”
“皇上?”畢子皺起小眉頭,“便是天下之主麼?”
“當然是啦!皇上天下最大,”卓姬立即答道,“要是能見一面,死而無憾。”自己生於東土,人們向來都是以進入皇都為盼,至於見皇帝,只是做夢罷了。這個在小莊成人,小廟又隱居八年的女人,無論如何也不知道,究竟哪裡才是她最終的歸宿。
畢子立即反對起來:“娘說的不對,父親說過,天下民為大,畢兒也是民,自然比皇帝還大!”
文圖啞然失笑,不過這哲學理念畢子當然理解不透,只好說道:“民是民,畢兒是畢兒……”
畢子果然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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