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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痴兒女

清靈谷位於千宿山最高峰之下，谷間水汽瀰漫，人行走在谷裡時，徐徐清風拂面，幽幽蘭香若有若無，極易產生與天地靈氣的渾融之感。

沈碧落跟隨雪焰來到谷中後，在雪焰的指點下修習千宿派心法和劍術，一點一點領悟雪焰當初鑄劍時的意圖。

&ldo;這把劍只有在高手手中才能喚醒它的靈力，如果你拿著它一頓亂砍，那它就只是一塊廢鐵，這個道理你已經領會到了。只有你運用自如，做到眼中無劍、人劍合一時，你才能在輕鬆的狀態下用劍達成你的目的。&rdo;雪焰面向一線瀑布，在一面光滑的石板上盤腿而坐，看著沈碧落舞劍，時不時地將要領說給她聽。

&ldo;師父，你說的我都記在心裡了，我得一邊修習一邊慢慢領會，我會好好練的，您就放心吧。&rdo;沈碧落停下來擦擦額頭上的汗。

&ldo;在哄我了是不是，我看你就是想讓我早點走，好去找展舒吧。我可提醒你了，你少去找他，不然我師兄又說你擾到他徒兒了，你們雖只相隔兩里路遠，但你在這邊，他在那邊，你們還是互不幹擾吧。&rdo;

雪焰心思極細，能從沈碧落的神態和言語中猜到她人雖在谷裡，心卻飄到谷口去了。

沈碧落來到清靈谷也有一些日子了，但這些日子裡都是雪焰陪在她身邊指點她，雪焰就算離開也只是坐在不遠處，只要她這邊有一點動靜他都能聽到。

雪焰雖希望沈碧落能夠快些有突破，但也不想用這種終日守在身邊的方式教弟子，趁著沈碧落練得投入的時候，他就悄悄離開了。

沈碧落髮現到雪焰走了後，第一反應就是跑到谷口找展舒。

展舒正在一片斷崖前練習劍法，沈碧落遠遠地看到那淺灰色的身影映在白色的石壁上，像一副靈動的水墨畫，展舒使劍比尋常人稍慢，力道身形都是柔中帶剛，頗有自己的風格和節奏。

沈碧落在遠處看著他，想起曾經在棋川家裡看展舒練習導引術時的情形，與現在相比，那時候的展舒好像做什麼都顯得稚嫩的多，像是沒有找到自己的路子。而現在看來，似乎離開棋川，來到千宿山拜在長泠子的門下才是他應有的歸宿。

&ldo;哥‐‐&rdo;沈碧落在遠處看了一陣之後，向展舒走了過去。

展舒停下來，望向沈碧落：&ldo;你怎麼來了?&rdo;

沈碧落不知道展舒這話是有意，還是無心，但她聽了突然就有些悶悶不樂了。

&ldo;你一個人在這嗎?怎麼不見師伯?&rdo;沈碧落問道。她望向他的額頭，他額頭上沒有汗，而且眉眼都顯得很舒展。

&ldo;一直都是我一個人在這，我師父很少過來。&rdo;展舒將劍放到一邊，在崖邊的石頭上盤腿坐下。

沈碧落拿了自己隨身攜帶的竹筒去溪邊給展舒盛了水，遞到他手裡，想到他剛說的話心裡有些失落，小聲嘀咕著：&ldo;你師父不在這裡，那你怎麼都不來找我?&rdo;

展舒很意外地看了一眼沈碧落，&ldo;哦&rdo;地應了一聲，接下來好像就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她了，只是朝她笑了一下，一副不懂她話的樣子。

沈碧落心想：&ldo;我還以為你長泠子在他旁邊他不好過來呢，結果一直就只有他一個人在這兒，虧我還心心念念地想要過來找他。&rdo;

沈碧落越想越生氣，但隨後她又想，自己為什麼要這麼生氣呢，展舒從來沒有對她表示過什麼，甚至都很少主動拉下她的手，更是很少去洗玉宮找她，難道在他心裡就只是把她當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