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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舒想緊緊摟著沈碧落，可身體剛恢復，一時使不上勁。沈碧落這一刻完全懂得他的心思，蹲起身來扶著展舒躺到一邊的榻上。

沈碧落坐在榻上，拉著展舒的手道：&ldo;你睡吧，我在你旁邊守著你。&rdo;

展舒身子往裡頭挪了挪：&ldo;你也躺下來吧，這麼坐著你也累。&rdo;

沈碧落躺到展舒身邊，仍然緊緊拉住他的手。她想讓他睡著，可是她又害怕他這麼睡過去了，生怕只要他們中有一個睡著了，他們又要經歷一次生離死別。

&ldo;哥，你閉上眼睛，我和你說話。&rdo;

&ldo;嗯。&rdo;

&ldo;剛剛好開心，因為知道你又活過來了，如果你走了，我會覺得好孤單，不知道活著還能有什麼盼頭，最開心的事情就是你還活著。&rdo;

&ldo;我也是。&rdo;

&ldo;爺爺走了，我爹也走了，小糰子也不在了，我好想他們。你說得沒錯，我們既是同病相憐，也是相依為命，但願我們能這麼相依為命過下去。&rdo;

&ldo;會的。&rdo;

……

……

&ldo;你怎麼還不睡?&rdo;

&ldo;因為你還醒著。&rdo;

&ldo;嗯，那我們一起睡著。&rdo;

沈碧落在夢裡又看到那個十三四歲時的展舒，夢裡一點小事也讓她笑出了聲。她醒來時，看到展舒正瞪大眼睛看著自己。

&ldo;笑什麼呢?都把我吵醒來了。&rdo;展舒眨了眨眼睛，笑著看著沈碧落。

&ldo;就是夢到在棋川時我們在山溝溝裡走著，我都忘了為什麼會笑。&rdo;沈碧落看著展舒，又回想起剛剛夢裡的他，同一個人，一張少年的臉，一張青年的臉，在她的腦子裡交錯著。她呆呆地看著他，伸出食指在他額頭上、眼角上、嘴角上畫著。

&ldo;你這是在刮什麼，從前不是經常刮我眉心的麼?怎麼這還到處颳了?&rdo;

&ldo;我這是在給你畫褶子，等你老了，你會長這麼多條褶子。&rdo;沈碧落調皮地笑著，想像著展舒變老的樣子，又想到要是他們能這麼相依為命到老那該有多好。

幾人出了扶天門，沈碧落拉著展舒想向詹琴道別。

&ldo;這次幸虧有你相助，你的大恩我們也不知何時能報得了了。這一別，以後可能都很難再見了。&rdo;沈碧落道。

長泠子癟癟嘴，想笑又忍著不笑，道：&ldo;都說些啥呢，你們過幾天就能再見了，這小子已經拜我為師了。&rdo;

沈碧落和展舒聽了，都為詹琴和長泠子感到高興。

&ldo;這小子年紀雖大了，但心裡很乾淨，還有造就的餘地。&rdo;長泠子笑著拍著詹琴的肩膀道。

詹琴向展舒和沈碧落行了禮：&ldo;小的見過師兄、師姐，祝師兄師姐百年好合，早生貴子!&rdo;

詹琴的樣子極為恭謹，幾句話說得正兒八經，把沈碧落逗樂得靠在展舒懷裡笑。

但一想到她這次可能回千宿派也是回去向雪焰道別了，便馬上變了神色，只是勉強擺出笑容來暫時掩飾自己的擔憂。

沈碧落回到千宿派後，第一件事便是去見雪焰。

她見到雪焰時，雪焰正在園子裡撫琴，琴聲悠遠空寂，使聽者心中頓時有出塵之感。

&ldo;你回來了。&rdo;琴聲中斷，雪焰抬頭看向沈碧落。

此時的雪焰與上次沈碧落回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