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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江慕問:「你想去看她?」
「也沒有。」
顧碎碎低頭扒飯。
餐廳裡只有他們兩個人,氣氛很安靜。她把飯嚥下去,一個念頭卻浮起來,越來越強烈地縈繞在她腦海。
要不要問一下?
如果問了,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那該怎麼辦?
她腦中天人交戰地想著,最後還是選擇把話問出來。
現在問,總好過以後親眼看見那個問題的答案要好得多。
「哥哥,」她的聲音低低的:「你跟子念姐姐在談戀愛嗎?」
江慕不想會從她嘴裡聽到「談戀愛」這三個字,輕笑了聲:「小孩,你知道談戀愛是什麼意思嗎?」
「我知道,」顧碎碎說:「就是你喜歡她,她也喜歡你,你們就能在一起了。」
江慕嗤笑,過了會兒,說:「哥哥不喜歡她。」
這句話的意思應該就是,他並沒有跟岑子念談戀愛。
顧碎碎心裡猛地鬆了口氣,覺得折磨了她那麼長時間的大石頭頃刻間從她心臟的位置消失了。
再開口時聲音變得清透:「那哥哥,你喜歡什麼樣的女生?」
「還不知道,」江慕難得正經地跟她說話,臉上沒有半分調侃:「等以後遇到了,哥哥再告訴你。」
很快到了除夕,難得江正易和蘭穎都在家,一家人好不容易吃了頓團圓飯。
顧碎碎收到了三個大紅包。可江慕是她哥哥,是屬於老師講過的跟她平輩的人,她不好意思就這麼心安理得地收下,就自己也包了個紅包。
她找到在客廳看書的江慕,把紅包給他:「哥哥,新年快樂。」
江慕把紅包開啟,掏出裡面的票子數了數。
跟他紅包裡的數額是一樣的。
他放下書,把顧碎碎抱到沙發上,挨著他的位置。
「我不需要壓歲錢,」他說:「我得快點兒長大,這樣才能當警察。」
顧碎碎眼前閃過父親血色盡失的一張臉,猛地眨了眨眼睛,驅散那個畫面。
「你很想當警察嗎?」她問。
「是。」他沒有任何遲疑:「哥哥很想當。」
顧碎碎把脖子裡戴著的平安符,一塊圓形的藍田玉拿了下來,放在江慕手裡:「哥哥,這個送你。」
「平安符?」
「嗯。」
江慕看了兩眼,發現那塊玉的質地很好,晶彩剔透,沒有一絲多餘的雜質。拇指指腹擦過去,還能感覺到玉上的體溫。
「我不需要平安符也能很安全,」他把玉重新戴在顧碎碎脖子上:「相信我嗎?」
顧碎碎看了他一會兒,點頭。
「相信。」
她從口袋裡把江慕送給她的紅包拿出來,跟江慕手裡的那個交換了:「哥哥,我也不想要壓歲錢,我也想快點兒長大。」
顧碎碎的新年願望,是自己能快點兒長大,長到十八歲,跟江慕相同的年紀。
即使她往前走一步,他也會往前遠一步,他們中間永遠隔著無法跨越的九年的天塹。
可是至少她長大了,所有人都會說,她是個大人,不再是小孩了。心動一下,就是很正常的動一下,是世上最美好最廣為歌頌的少女情懷。
而不再是不可言說的秘密了。
她在這種期盼中,每天都很認真地生長著。
江慕臨去學校前一天,岑子念又來別墅找他。
那天下了大雪,雪花紛紛揚揚,很快把別墅區裡一排梧桐樹染得慘白一片。
是杳城這幾年來難得一遇的大雪。
岑子念要出去拍照,因為看到江慕明顯沒什麼興致,便把顧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