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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言怔而不語,面色鐵青。墨虛家的大公子,皇上身邊的大紅人,遊走朝堂,進退相宜。呵,真是天大的諷刺。佈劃周詳,心細如髮?笑話啊!他每一句話都在打擊他的自信,每一步都在挫敗他的尊嚴。他故意讓他與遣送的逃民一起回來,讓他坐爛車,讓他睡茅草,讓他吃豬食。他要告訴他,所謂的思慮細縝的大公子,只是一個嬌生慣養,鼠目寸光的井底之蛙。他之所以會那般與他細細道明,根本就是句句在刺諷他。他只用言語,就可以打敗他。他把他盤剝的一絲不剩,讓他知道,他根本就是狗屁!他若想殺他,只是反掌。他無需親自沾染血腥,只要把他送給長慶帝就可以。哼,他根本連殺他都不屑,他根本一個回合都不配跟他鬥。他在他的面前,只是一個沒長齊牙的毛孩子,憑著一股子傻勁,光著屁股就敢向他揮拳頭,除了讓他嘲笑,根本就一無是處。
他現在已經無法分辯,他所說的話是真是假。那些所說的,關於小白的,他已經不能確定了。他已經沒有自信,他甚至懷疑自己的眼睛,那天在街上看到的,並不是小白。而是一個,長的跟小白非常相像的女人!他故意告訴他,他是碧丹傾絕,他是曾經的雲州碧丹家的人。他是讓他回去告訴父親,他是讓他馭鳥前來。他要藉此一敗綴錦,他要圖的,是綴錦的萬里山河。他毫不隱藏他的圖謀,而他呢?就必須按照他的計劃去做。
他不得不做,除了馭鳥,他還能用什麼來壓制他?除了馭血驪,還有什麼方法可以救小白?碧丹傾絕,他必會不惜一切的得到聚靈咒。小白的命,在他的指尖,岌岌可危。他照著做,便是將墨虛家陷入不退之境,不照著做,一旦碧丹傾絕聚靈咒得手,便成不死之身,更是要即刻揮軍南下!他已經成了過河的卒子,沒了退路。
“子勳,你說句話行不行?你發了十天呆了,你喪了十天了。他究竟是把你怎麼樣了?”蕭亮的暴性子拱上來了,一把捏了他的肩:“他沒發現你的身份對不對?他以為你只是個偷兒對不對?”
“偷兒?”星言終於出了聲,眼眸卻失了往日的光彩:“他會把毛賊只遣出境嗎?還是從綴錦墨虛家的賊?”
“你說什麼?”蕭亮低吼出聲,眼一下瞪如銅鈴:“他如何得知的?”
“我要馭靈,我要開禁。”他輕輕哼了一聲,低低的說著。
“你瘋了?當年皇上怎麼收拾的白夜家,你忘記了嗎?”蕭亮捏著他的肩一陣亂搖:“他知道了?他知道了為什麼還放我們?為什麼不乾脆宰了我們?”
“他要的,不僅是你我的命。他還要綴錦,所有人的命。”星言說完,渾身如同卸了力一般綿軟。
“他哪有那本事?皇上身邊有制馭強陣,就算他可通靈,又怎麼能攻入我綴錦之中?他要逼你馭鳥,你若開馭,皇上一旦得查,恩寵盡失,殺頭之禍便要臨門。這幾個月,他若從白夜手中得到聚靈咒,又怎麼會安於在此?你能不能冷靜下來,我們再佈劃……”蕭亮的話還未說完,便已經被他生生打斷,他一向謙和,就算別人的話聽起來再刺耳,他也會靜靜的聽完。他一向是如此尊重別人的。但是現在,他生生的打斷了,不僅如此,他甚至一把推開蕭亮的手臂,然後,便怒吼出聲:“還要佈劃嗎?要佈劃成什麼?你可知道我們的手跟別人有什麼不同?駱駝如何來分辯好壞?如何做生意才算圖利,商家的表情要如何才能逼真?”星言一疊連聲的衝出口來:“再佈劃多久,我們才能成功的不讓人分辯出來?那小白呢?她要如何活在他的手裡?他滿身戻氣,根本不怕沾染血腥!他手段狠毒,他為人殘忍,他是嗜血的禽獸。他,他是紫眼的!”
星言覺得心臟快要爆開的疼,眼前一片昏潰:“我爹早就知道,擄走小白的。根本就是一個馭靈之人。就算我不馭,他也要馭。他與我,本來就是不可分割。我們其心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