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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禮,溫華眼角瞄了一眼東房,強忍著快步走的想法一步步穩重地挪了過去。
換上素衣襦裙,再次出來,向賓客致意,又向大太太行拜禮,接下來仍照先前的步驟,換上髮釵,致意,換深衣——她特意又把髮髻緊了緊,接下來加的是釵冠,髮髻若不梳得緊些,出了差錯可就難看了。
元真為她上上下下里裡外外檢查了一遍,“一會兒可不能再發呆了,機靈些。”
已經經過兩遍,溫華明顯好了許多,漸漸進入狀態,終於安然無恙的完成了及笄禮,徐山長給她賜了字——美成。
大太太領著溫華謝過賓客,又請客人們入宴,今日的宴席不擺酒不唱戲,但因大家多是彼此認識的,說說笑笑倒也熱鬧。
至於為什麼不擺酒不唱戲——皇帝還沒埋呢,誰敢明目張膽的擺酒唱戲?
帝陵打從十幾年前就開始挖了,地底下弄得差不多了,地面上的工程才剛開始,皇帝就崩了。京城內亂,大行皇帝擺在皇家舉行小型祭祀的北宮側殿裡無人問津,好在正趕上冬天,倒也不怕臭掉,何況在那樣的地方,環境再差也差不到哪兒去——敢對大行皇帝不敬,有多少腦袋也不夠砍啊。
今上登基以後第一件事就是安排先皇的後事。
帝陵沒建好?加緊工程就是了。
可負責的官員們不幹了,一個個的上摺子,說這事兒是先皇定下來的,原定建多少年,以目前的進度還得再建多少年等等,雖然先皇走得突然,可也不能太草率不是?
頭一件事就不順,新皇帝一口氣堵在那裡,恨不得這兒還是自己那軍營,看誰不順眼了,想抽誰就抽誰!狠狠地抽!
第216章 及笄禮之後
有一種東西叫規則;就是哪怕你痛恨它痛恨得要死,卻依然得跟著它走。
即便是皇帝;也不是凡事都可惟所欲為;把大臣們都滅了;朝綱也就亂套了。
先皇的身後事不能不慎重,然而等皇帝調出陵寢的圖紙資料一看,臉色立時就黑了——要照這樣建下去,未來十餘年的賦稅都得搭在裡邊!
又過了幾日;太皇太后召集宗室們開會;隨後就頒佈了懿旨。
兩件事。
先帝的陵寢不必奢華太過;限期清明之前完工。
還有;當初為了爭皇位而把京城鬧得烏煙瘴氣的那幾個小子太可惡;不能輕饒了他們,都打發到郊外給他們老爹修墳頭去!當然,此事只處置首惡,宗室們也挺不容易的,各人上個請罪摺子吧。
雖然陵寢的建築計劃書是先帝折騰出來的,可他上面還有長輩呢,宗法至上。
宗法以下,國法暫避,太皇太后說了算。
國朝以孝治天下,若不是有太皇太后在,朝廷上指不定要亂成什麼樣子了。
就這件事來看,新皇帝著實不是個墨守陳規的,難得太皇太后也深明大義。
於是這個冬天,大家都沒有酒喝,沒有戲看,至少在明面兒上,誰也不會明目張膽的觸那逆鱗。
以上,是顏恕從自家哥哥或表哥那裡聽來,又做了些許藝術處理當成小故事講給溫華聽,權當給她解悶兒的。
來的客人有親戚,有親家,有貴客,有世交,有同僚,還有同鄉等等,熱鬧得很,好在宴席安排得十分妥當,身份差不多的坐在一起,關係好的坐在一起,有仇的分開,愛較勁兒的分開,能說會道的最好每桌都能有一個,不冷場才好。
溫華跟在大奶奶二奶奶身邊將這些安排看了個一清二楚的,雖然在書院裡也學過如何打理家務,到底不如親眼看到的印象深刻,於是對兩位嫂子越發的佩服起來,更有心跟著兩位嫂子多學學——畢竟將來她和顏恕是要獨立門戶的,總不能一直依靠哥哥嫂子。
宋氏由三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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