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紅蓮業火亂洛陽 障夜天羅追困獸(第3/6 頁)
脈,此刻孤身應戰,凶多吉少,樊子蓋又猶豫起來。樊文超見狀,再拆叱羅惲數招,著急喊道:“爹爹還不快走,若是調不來驍果軍,咱父子都是死路一條!”眼下別無良策,樊子蓋也只有咬牙把心一橫,說道:“超兒自己保重,為父去調了驍果軍就來。”言未畢,他起蛇矛一掃,往陣外且殺且退。
眼見即要走脫樊子蓋,叱羅惲氣急敗壞,大喝一聲:“老賊休走!”說著他舉刀一撥,擋開樊文超雙鉞,便要來追。樊文超冷笑一聲道:“汝那蠻子,先過小爺這關再說!”話聲中,他使雙鉞左右一分,又是橫豎一劃,分向叱羅惲眉心腰間劈去。這兩劈同發同至,縱橫相交,如毒蛛吐絲,佈網絞扼而至。叱羅惲一刀難架兩鉞,也只能勒馬一斜,身子向後一倚,雖是閃避過去,但他這一耽擱之間,樊子蓋已撥馬而走,撂倒數人,殺開血路,決圍而去。
城外還隱隱傳來鉦鼓之聲,看樣子像是楚軍攻城。樊子蓋心急火燎,一路南奔。期間仍不斷有李子雄麾下來襲,但一番圍追堵截,卻都未能將其攔下。樊子蓋且戰且走,不覺至東城垣下,抬頭恰見李子雄帥旗已插上城頭,檣上兩路隋兵正溷殺一氣,屢屢有人墜落而亡。而此刻身後徽安門方向又傳來殺伐之聲,樊子蓋回頭望去,見大道盡頭被火光照亮,徽安門已然大開,楚軍先鋒攻入城來,與戍城隋兵短兵接戰。髮引千鈞,刻不容緩,樊子蓋夾馬催鞭,轉向沿著皇城牆角疾行南下。
轉眼樊子蓋一人一騎已奔抵洛水北岸,御龍橋就在眼前,尚幸左右未見亂軍。他心中略寬,馬不停蹄,穿過橋前石柱坊門,可他正欲登橋,孰料跨下龍駒俄然嘶鳴一聲,向前仆地。樊子蓋大吃一驚,尚未來得及反應,只覺身子失衡,向前直飛出去,一頭扎向地面。頭頸落地,不死也殘,他不及細想,半空中奮力蜷身一滾。但聞“砰”一響,他背脊重重摔落於地,雖是避過了頭破血流慘狀,亦跌得七葷八素,眼冒金星,渾身骨骼散架般一陣劇痛。
儘管如此,大敵當前,樊子蓋依然強忍劇痛,蹣跚爬起。可他正抬頭看去之時,數十刀簇手已將其包圍,人群中緩緩走出一紅衣少女,手持一柄金槊。藉著月色可見她冷麵如霜,目光如炬,直懾人心魄。來者正是楊玄瑛,樊子蓋愣了半晌,苦笑一聲說道:“想我處心積慮,最終還是栽在你兄妹手上。”楊玄瑛說道:“洛陽將破,樊大人此刻懸崖勒馬,浪子回頭,為時不晚。”樊子蓋仰天一聲長嘆,說道:“楊姑娘不必多說。老夫有言在先,誓與洛陽共存亡!你若不過老夫這關,休想拿下洛陽!”說著提起手中蛇矛,橫在胸前。
樊子蓋負隅頑抗,也是意料中事,楊玄瑛哼了一聲,冷冷說道:“既是如此,休怪本姑娘無情。”言方畢,她嬌叱一聲,抖起流雲槊,縱身一躍,飛刺而去。樊子蓋哈哈一聲大笑,說道:“來得好!”話聲未落,他起手揮矛,也縱身一撲,迎楊玄瑛而去。槊矛凌空相交,星火四濺,樊子蓋並未挑開金槊,只順勢使長矛向前一滑,即狠扎楊玄瑛胸膛。這招即便扎能著楊玄瑛,流雲槊也必將刺中他,落得玉石俱焚下場,也是樊子蓋自知洛陽將破,不抱求生之念,只想拼得同歸於盡。
楊玄瑛未料樊子蓋會奮不顧身攻來,眼見蛇矛襲近,她無暇猶豫,凌空將身子一轉,金槊一收一挽,黏住蛇矛,順勢一帶,卸去蛇矛勁道。樊子蓋發招不留後路,被楊玄瑛這一帶,手中勁力若石沉入海,收勢不及,失了重心,向前一個趔趄,露出胸前空門。好在楊玄瑛人槊已翻到一旁,方落地尚未站定,難起後招接至,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二人各自立穩之時,已交替換過位置,樊子蓋回身又是哈哈一笑,甚是悽慘悲壯,只聽他說道:“好!當年老夫事齊後主之時,敗於令尊之手,一直耿耿於懷,如今見越公有女如斯,老夫心悅誠服。”楊玄瑛也已轉過身來,她並不答話,即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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