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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福利院阿姨察覺到唐漾在看誰，解釋中夾雜著厭棄：&ldo;叫時靳，年底滿十六，脾氣不好，在學校是倒數，經常曠課打架抽菸喝酒摔東西，&rdo;她湊到唐漾耳邊，小聲道，&ldo;聽說還經常和外面那些混混裹在一起約架砍人，年紀輕輕不學好，你看他手上那條疤，啊喲喲。&rdo;

&ldo;亂說什麼，&rdo;福利院副院長一個眼神喝住阿姨，轉而給唐漾換了種溫和的說法，&ldo;時靳來的時候已經十四歲了，確實不太合群。&rdo;言語間也有輕微的罅隙。

這種小孩大多經歷過變故，沒走出來。

道理唐漾懂，可她不是什麼慈善家，不負責拯救少年，今天過來也只是做做團建。

秦月倒是一直盯著那少年看，唐漾和負責人聊兩句，見秦月失態，她輕輕扯了一把秦月衣角。

秦月清清嗓子收回視線，唐漾目光觸及少年手臂上的刀疤，心裡不自覺地起了疏離。

好在其他小孩都乖巧懂事，唐漾陪小孩們畫了會畫，面色也在孩子們的笑聲中明媚起來。

臨近中午，信審處員工們搭了架子烤兩隻大全羊，那些小孩就著音樂，手拉手跳起笨拙的踢踏舞。

大概因為之前唐漾零食送得多，她們在唐漾身前多逗留了一會，唐漾笑得眼眉彎彎，一手舉著剛洗好的大蔥，一手給蔣時延錄影片。

【寶寶：可不可愛!!】

蔣時延給唐漾回電話，唐漾放下大蔥，繞到圍牆外面接起。

&ldo;你喜歡小孩嗎?&rdo;蔣時延在電話裡溫聲問。

唐漾想了想：&ldo;我喜歡長得漂亮又懂事的小孩，我不喜歡熊孩子。&rdo;

蔣時延：&ldo;我也是，我喜歡小姑娘大過小男孩，感覺小男孩小時候都很皮。&rdo;

唐漾抿笑：&ldo;你小時候皮嗎?&rdo;

&ldo;我應該屬於一直特別懂事兒的。&rdo;

蔣時延這句話出來，好了，唐漾知道是假的。

&ldo;那我應該比你懂事兒。&rdo;

唐漾高一也是會翻牆去網咖的主，這話一出來，好了，蔣時延也知道是假的了。

可謊話總是讓人心情愉悅，也可能因為開口者是對方，所以謊話都顯得可愛無比。

蔣時延問她做了什麼，準備吃什麼，唐漾一一答。

兩人聊了半分鐘，蔣時延忽然想到什麼：&ldo;之前好像有孕婦在醫院出事，醫院來買營銷，生孩子應該很痛吧。&rdo;蔣時延皺眉。

唐漾說：&ldo;我怕痛。&rdo;

蔣時延道：&ldo;其實我也不是特別喜歡小孩，順其自……你怕痛，我們不要小孩也可以啊。&rdo;

唐漾：&ldo;可我是獨生子女，你家人也不多，不要小孩總感覺很奇怪。&rdo;

雙方家長肯定都有意見。

蔣時延像知道唐漾在想什麼。

&ldo;沒事，&rdo;蔣時延寬慰說，&ldo;我媽那邊我鬧一鬧就行了，我媽不講理，我比她更不講理，她拿我就沒辦法了。&rdo;

唐漾癟嘴：&ldo;可我不敢和我媽鬧。&rdo;

蔣時延很有擔當：&ldo;那我去鬧，鬧完他們要打要罵都沖我來。&rdo;

唐漾扯了一片爬山虎的葉子，又忍笑了：&ldo;你怎麼不直接說上刀山下火海。&rdo;

&ldo;漾漾會捨不得啊，當然，&rdo;蔣時延俏皮話接二連三，&ldo;如果漾漾捨得，也不是不可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