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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去座位上,然後看賀宏垂指著投影上的譜子嚷嚷:“主題,這一段的主題,前奏裡就有……吹一遍……在前奏裡面顯得非常柔弱,是不是,但是我們看這裡,一個小小的……這是什麼手法?”
因為賀宏垂盯著自己的,柴麗甜就回答:“裝飾性發展。”
賀宏垂興奮了:“對對對,非常對。看第一小節,C小調主和絃主音,下行分解,關鍵是這一句的結束,第三小節,為什麼要這樣結束?齊清諾?”
齊清諾沒被難住:“開放式引入和聲。”
賀宏垂真是欣慰啊:“太對了……和聲我不講,留給龔教授說,我們只看主旋律……”
龔曉玲謙讓:“你講也一樣。”
賀宏垂就像被打了興奮劑,唾沫子橫飛地給三零六講解楊景行在笛子這一段的各種手法和想法,簡直是把作者的心肝肺都逃出來給大家看了。楊景行跟三零六一樣認真地聽著,不過沒厚臉皮到點頭去表示讚許。
上課鈴又響了,賀宏垂還在手舞足蹈,並不時要柴麗甜吹一段,讓大家對他說的體會更深刻一些。
賀宏垂講那麼多,綜合意思就是作者在寫這段旋律的時候是非常嚴謹的,肯定是傾注了心血的,根本就是很古典的寫作手法,絲絲入扣一絲不苟,經得起任何推敲琢磨。
這些演奏系的女生大部分對作曲知識都是半知半解的,今天聽了那麼多也是似懂非懂。對錶演系來說,作曲系不用沒日沒夜刻苦練習,但是作曲系需要學習的東西又是最煩躁最枯燥最深刻的,作曲系總是有做不完的作業,考試的時候也最忙……
作曲系跟表演系,一個是**折磨,一個是精神折磨。劉思蔓二胡練到腱鞘囊腫,而作曲系容易出精神病……尤其是在學習了那麼多後還寫不出什麼樣的作品,就感覺有點可憐可悲,又有些值得佩服。
還好楊景行沒有什麼神經質的症狀,寫出來的東西也還過得去,不用同情。
等賀宏垂講完了旋律後,龔曉玲又開始說和聲。她說:“賀主任講得很好,相信現在大家對這段作品已經有了比較清晰的認識,下面我們來看看和聲,看楊景行是如何做到的,相信對你們的演奏會有很大幫助……”
旋律是感性的,和聲是理性的,龔曉玲上起課來也比賀宏垂理性,沒那麼神采飛揚,還是溫柔和藹的樣子,而且她的語言很好很有文藝感,女生們聽得更加享受。
三零六的女生不會像音樂門外漢那樣對和聲沒什麼認識或者不重視,但是因為理性的東西往往就更加複雜,更難深入瞭解,所以對龔曉玲講的那些東西就更加找不到具體依據,聽得也有些雲裡霧裡。
不過龔曉玲身為女人會更容易接近女生們的內心:“……為什麼要用這樣的手法?看起來像卡農了,這是什麼感覺……風風雨雨同一夢,生生死死誰與共,對不對?所以兩把二胡在這裡要特別注意,既不能太搶笛子的風頭,又要表現出你們的力量……”
教授到底是教授,原來曲子作者如此深刻有內涵!別說三零六,楊景行都聽得痴呆了。
等龔曉玲和笛子段落的和聲解析完,第二節課又將近去了一半。賀宏垂又爭分奪秒地上來:“怎麼樣?都有收穫沒有?乾脆,我們就用今天下午的時間把每一段都好好看一遍……”
龔曉玲提醒:“休息一下吧。”
這個賀宏垂同意:“休息,休息……十五分鐘,都想一想。”
女生們去廁所或者拿著譜子看,楊景行去外面打電話,先給李鑫說自己不敢對歌詞發表看法,讓她寫完再說,然後發簡訊告訴正在上選修課的陶萌今天下午不能見面了。
王蕊走到楊景行身邊,像個愛撒嬌的小學生:“怪叔叔,我那段是什麼調調?”
楊景行不愛幼:“我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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