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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管事連連點頭。
房內人幾乎全出去了,只剩下薛管事與相里懷瑾。
相里懷瑾直勾勾地看著薛管事,眼中沒有任何可以稱為人的感情,再加上他裹滿不知是敵人還是自己血的外表,讓人不由聯想到兩個字。
怪物。
薛管事收起心頭雜七雜八的想法,滿懷善意地衝著相里懷瑾道:「我給你治傷,你莫亂動。」
他心中也沒底兒,不知道這狗兒能不能稍微通些人性,於是七上八下地試圖去靠近狗少年。
薛管事離床近了些,面上還掛著訕訕的笑以努力緩和氣氛。
他虛虛伸手嘗試著去碰一碰相里懷瑾,手掌即將落在少年的後背上。
「汪!」靜謐的房中爆發出一聲響亮的狗叫。
薛管事被嚇了一哆嗦。
……
姜莞沐浴更衣完畢,盤腿背朝外坐在榻上,很沒正形。
八珍在她身後用乾布細細為她絞乾頭髮,動作又輕又柔。她的一頭青絲又黑又密,就像是黑色的錦緞,叫人愛不釋手。
少女穿著寬大的中衣,纖長白皙的脖頸柔嫩細膩,彷彿上好的瓷釉。她左手平舉,右手捻著蘸了花汁的絲棉往左手指甲上敷。
她神色專注,如同在做天底下最重要的事。
零零九看她尚有染指甲的閒工夫便無奈,忍不住出言:「相里懷瑾今日受了很重的傷,你還在這裡染指甲。」
姜莞用絹帕將指尖裹好,這才撥冗答話:「他受傷,我不能染指甲,什麼道理?」
「就算你真將他當狗,他受了那樣重的傷,你也該看他一眼。他萬一支撐不住死了呢?你不就沒狗了。」零零九從薛管事那裡學了些跟姜莞說話的技巧。
「還有這種好事?」姜莞驚訝。
零零九覺得自己跟姜莞說這些屬實是自己想不開。
「他是男主,哪有那麼容易死?要是死了也只能說明他實在沒用,不配做這個男主。」姜莞滿不在乎。
相里懷瑾如果就這麼死了她簡直要放炮慶祝。
她從沒有打算按照零零九說的那樣攻略男主來將之收為己用,將相里懷瑾當狗用也不過是權宜之計。畢竟他在她眼前總比放在看不見的地方要讓人安心。
三個男主在未來都會是謝明月的助力,因而對姜莞來說要對付謝明月,最保險的就是除去她的所有助力,讓她無從依靠。
所謂攻略讓旁人一顆心繫在自己身上從而無怨無悔心甘情願地付出,她是從不信的。
她只信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上。
誰知道那三個人究竟是真心還是假意?對姜莞而言,只有他們死了,謝明月無所依仗,才是最讓她放心的。
零零九顯然不清楚姜莞的真正想法,它只覺得她任性嬌縱得要命!
「女郎,頭髮已經幹了,我為您梳開。」八珍輕手輕腳地將姜莞一頭秀髮放下,又拿了梳子來。
姜莞左右手都用絹帕裹著指尖,十指平張攤開雙臂,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她眼神靈動,滿臉憧憬:「聽說安平城外有座安平寺,那安平寺中的素齋堪稱一絕,明日咱們去試試。」
車隊趕路消耗頗多,因而每到規模大些的城池總會停下一二日來採買補給。安平城大,也在補給範圍,是以姜莞有功夫出去閒逛。
「來的時候是聽人說那裡的素齋不錯,不過也有人說安平寺在的安平山上有很多蛇呢,郡主明日若要去可一定得小心些。」八珍倒了茶餵到姜莞唇邊。
姜莞抿了口茶微微蹙眉:「我最討厭這些長蟲,死絕了才好。」
這邊商量著哪裡的素齋好吃,薛管事那裡也初見成效。
在被相里懷瑾咬了兩口後,他終於成功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