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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恂之離開後,沒回常住的房子,而是準備繞道回一趟溫家老宅。
行至中途,他接到萬文東的電話。萬文東是他的好友,也是他左膀右臂,向來促狹。接通電話,是熟悉的混不吝的聲音:「你講不講兄弟義氣啊,溫總,回國居然不通知我?我竟然還是從別人嘴裡得知你的行程的,不清楚的人還以為我倆掰了。」
溫恂之說:「有急事。」
「到底是什麼十萬火急的事啊?能讓你連夜從國外趕回來。」萬文東哼笑一聲,「別告訴我又是因為工作。」
溫恂之:「……」
萬文東「嘖嘖」道:「我就知道,你這個沒情趣的老男人。」他半開玩笑催促,「兄弟啊,我說你小子別一門心思全撲在工作上,老大不小了,別太死心眼,非要掛在同一棵樹上,是時候該——」
溫恂之打斷他,「你怎麼跟老媽子一樣。」他平視著前方寬敞而明亮的道路,打轉方向盤,道,「我知道了,別催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過了會,才聽見萬文東驚撥出聲:「我/操!!你什麼情況?!你這是老房子著火了?」
以前溫家的其他長輩說合他的婚事,他總是置之不理,然後其他老總曲線救國,找他萬文東來說項,讓他去勸這位,他一提,這位爺就板著個死人臉給他瘋狂加工作。
今天怎麼回事兒?居然破天荒搭腔了?
萬文東一下子來了精神,連聲追問到底是什麼情況,是誰讓他動了凡心。
「你很清閒?下午和你說的事情辦妥了?」溫恂之冷聲問。
萬文東並不怕他:「不就是收購股權嗎,問題不大。老闆的個人問題比較要緊,我這不是全方面關心老闆嘛。總得對得起您給我開的豐厚薪水啊。」
這話純屬扯淡,說是關心,八卦才是真。溫恂之懶得再搭理他,冷笑一聲,直接撂了電話。
溫恂之許久不回老宅,這兒植被依舊茂密,被打理得很好,只是住在這兒的人少了,院子也冷清下來,顯出一種孤寂感,不像先前那樣鮮活有人氣。
他徑直往曾經居住過的屋子去。房間擺設一如主人在時的模樣,只是縱使有傭人常常打掃,這失去主人的房間仍像落滿了灰似的。他垂下眼,在房間靜默地內站了會兒,才去開了保險櫃。
保險櫃裡珠光寶氣,放著他母親穿戴過的首飾,價值連城。他在最深處取出一個匣子,開啟,裡面臥著一支帝王綠的翡翠手鐲,在這皎皎月光之下,像一汪凝固的碧水。
他久久凝視這支手鐲,鴉羽般的睫毛低垂著,蓋住了眼底的思緒——這是他父母結婚時,父親贈予母親的新婚禮物,具有特別的意義。
夜涼如水,遠方傳來若有若無的汽笛聲。
溫恂之長長呵出一口氣,合上匣子,將其緊緊握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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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幼真再次和溫恂之有交集,是兩日之後。
她爺爺的病情仍然不算好,母親也臥病在床。這幾天下了課後,虞幼真都是直接到醫院的陪床的,雖然她自知什麼也幫不上,但是她來陪著,總歸是安心些。
這天虞幼真剛踏進病房門,便看到趙瑞心的臉色好了不少——她正在打電話,臉上笑意難掩。
虞幼真默不作聲地坐到一邊,拿出個蘋果,一邊聽一邊削皮。
原來是那個常給她使絆子的股東不知怎麼突然轉性了,這幾天消停了很多,這使得之前停滯的一些專案流程也重新動了起來。
確實是個好訊息,就是好到令人感到不安。
趙瑞心掛掉電話後,臉上的喜色一層層淡下來。她皺著眉思索,低聲喃喃道:「太奇怪了,流程太順利了,順利到令我不敢置信……事出反常必有妖,真真,你說這傢伙該不會在背後醞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