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和家人以及寵物在一起時(第1/2 頁)
足球有時太危險了,和家人以及寵物在一起,我能得到更好的平衡。——喬·阿倫 楊國慶是樹生阿公的徒弟,早年沒少跟在龍嶠阿爸身後遞工具,扛木板。 龍嶠剛回寨時,他就來找過。沒有明說,只是敘舊,只是說起他也有輛龍嶠阿爸同個牌子的摩托車。可惜他沒本事,把摩托車抵押出去了,現在都沒車跑外面找活路。 話裡話外都透著想要借錢的意思。 龍嶠倒是不介意,正要問個具體數目,樹生阿公突然重重咳了一聲:“不能朝外跑也好。眼睛不亂瞟,心思就端正。你要找活路做,未必寨里人就不打傢俱,不修樓板?” 老人家發話,楊國慶就恭敬聽著,訥訥應著。隨後聊了聊些其他事,很快就走了。 等他走後,樹生阿公捧著菸袋悶聲抽了幾口,叮囑龍嶠:“他再來,你不要搭理,萬萬不可給他錢。” 龍嶠納悶,樹生阿公向來古道熱腸,待人最和善不過。別說是自家徒子徒孫,就是在山外遇見個陌生人有困難,也是有錢出錢,有力出力。 在他印象裡,楊國慶人勤快,嘴巴甜,是個挺得樹生阿公歡心的小徒弟。他阿爸沒了後,樹生阿公是想把掌墨技藝傳給楊國慶的。 十年過去,怎麼師徒居然有了隔閡? 他問,樹生阿公只是嘆氣,說楊國慶不學好。究竟怎麼個不學好,老人提都不想提,滿臉鬱色,揹著手朝樓上走:“總之你記住,不許給他錢。” 還是樹生阿公的親孫女楊曉丹悄悄告訴他:“國慶叔好鬥鳥,都沒心思做活路哩。阿公是擔心你借錢給他,他轉身就去搗騰畫眉鳥。” 這樣一說,龍嶠就能理解樹生阿公的惱怒了。 老人家一輩子最恨的就是不務正業,最看不順眼的就是荒廢手藝。當初他說要去撾足球,長大想當球星不想當木匠,差點兒沒把老人家氣出高血壓。 還是他阿爸好說歹說,才說服老人相信撾球不是為了好耍,也是門正經手藝,噢,腳藝。撾得好就能進體校,當運動員,為家裡賺大錢,為國家爭面子。 於是他轉身就把這事拋在腦後,直到今天才又想起來。 寨裡的木匠日子艱難,說不定楊國慶是真的想贖回摩托車好去山外找工作。 聽他問摩托車有沒有贖回來,楊國慶含糊應道:“快了,快了。你慢慢洗著,我先回去,紅毛將軍受了涼,得趕緊喂大蒜水。” 他抱著鳥籠跑得飛快,看來是真把那隻畫眉鳥疼上了心坎。 龍嶠搖搖頭,垂眼看掛在腿上的那隻貓:“菜都端遠了,你倒是追上攔截。嘶——” 橘貓專心致志在他褲管上磨爪,顯然定製面料的手感就是好。 龍嶠沒奈何,帶著這隻腿部掛件朝家走,一支熟悉的歌謠飄上嘴邊。 “小花貓,屋頂跳,媽媽去哪兒不知道。不知天,不知地,不知夥伴哪裡去。不知地,不知天,不知愛情哪裡來。” 他悵然哼著,把這隻沒媽的大橘貓帶進家門,又分了條即食雞胸肉給它。 橘貓吃著肉還滿臉嫌棄,吃完爪子一抹跳上欄杆,幾縱幾落就消失在夜幕中。 次日早上,龍嶠下來堂屋,油茶已經在矮桌上擺好。他向樹生阿公道了早,正要坐下,旁邊楊曉丹發出一聲驚呼:“龍嶠哥,你的手!” 樹生阿公眯起眼朝他手上瞧,隔著白內障也瞧不清,只管板起臉罵:“手怎麼能傷?手是要掙活路的。” “就破了點兒皮。”龍嶠搬出拳擊訓練那套說辭,“再說了,我撾球用的是腳,用手那可就犯規了。” 樹生阿公一菸袋敲在他胳膊上。 楊曉丹拿來瓶藥酒,拔開塞子發現只剩瓶子底:“我等等就去找龍大夫,他家這個祖傳藥酒治外傷很靈的。” 龍嶠不以為意,說自己去衛生室買點碘酒和創可貼就行,早晚球隊都用得上。 正吃早飯,忽聽門外有人高喊:“樹生阿公——樹生阿公——” 楊曉丹剛迎出去,一個婦人就跌跌撞撞跑了進來。不是楊曉丹驚訝地喚了聲“國慶嬸”,龍嶠真認不出這婦人居然是楊國慶的老婆。 國慶嬸生了兩個崽還是十里八鄉有名的美人,藍花帕下烏油油的頭髮總是光生生抿起。哪裡會像眼前人這樣髮髻鬆散,臉色憔悴,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