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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宛一愣之下,卻又覺得洛雲淵越是這樣說,她反而越是能無所顧忌的受了,真是怪哉。
彩薇上前接了筆,白宛便福身道:「謝大人厚賜。」
「大人?」洛雲淵爽朗一笑:「你還是隨了秦欽、秦閬一道叫我洛三哥吧。」
如此江湖氣,這是什麼怪稱呼。白宛暗自腹誹,卻見洛雲淵負手而立,絲毫沒有離開打算,他這是在等著自己回禮不成?
花園子裡頭,表哥表妹私相授受!!白宛正覺不妙,就聽一聲冷喝。
「誰在哪裡!」
又是一個男子的聲音,白宛一時沒回味過來,心裡咯噔一下。
「二少爺,要嚇死人了!」彩薇起初也被唬了一跳,旋即明白過來,當下便撅嘴抱怨。
正說著,花架子後頭步履生風竄出來一個人。一身日出江花滾金緞子袍,髮髻上罩著拳頭大的玄紗小冠,邊上還攢著一支紅海棠;腰間胡亂圍就一條玉帶,十二粒羊脂玉溫潤潔白。
白宛不禁低嘆無語,不怪那些公侯夫人們都對這位二哥避之不談,真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典範!
再想起眾人交口稱讚的大哥秦欽,這算不算一樣孃胎,育兩樣人?老天爺素來愛與人開玩笑。
第14章君子為餌
待看清眼前的三人,秦閬撓頭一笑:「原來是洛三哥來了。」
他肩寬體闊,十六七歲的年紀已有了青年人的體魄,只是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慵懶,眉眼裡都是驕矜任性的孩子氣。
看見彩薇猶捧在手裡的象牙毫筆,秦閬忽然眼前一亮,轉身道:「三哥,我四妹她一直住在莊子上,日子本就過得清淡沒油水。你頭次見她,怎能就這樣打發?」
「我知道三哥公務繁忙,三哥若信得過我,支我三千兩銀子,我必然替三哥給四妹置辦一份象樣的見面禮,如何?」
聽得秦閬這般公然敲竹槓,白宛心頭一股無名火,蹭得竄上腦門兒。
她養教白毓數年,說的最多的便是德行。白毓雖偶有頑劣,卻也勤於自省自律,哪如秦閬這般不知自愛,外人面前也自暴自棄。
縱然洛雲淵人稱「鐵算盤」,自是有辦法推了他,可白宛仍覺得自家人的事,還是該由自家人來解決。
上前一步,小手迭起,端於肩齊,白宛朝洛雲淵一禮,又凝眉向秦閬道:「長者賜,不敢辭。禮物關乎心意,不在於貴賤,二哥古道熱腸,若真得閒,不如替淺夕為洛家三哥擇選一份回禮,所需多少,二哥只管回來告訴我。」
脆生生的聲音,不輕不重,卻教人覺出如山在肩的份量。
洛雲淵挑眉不語,秦閬更是怔住,只有彩薇在一旁抿嘴暗笑,望著自家小姐,滿眼都是光彩。
藍蕙返身回來時,看到的便是這樣的情形。
「表少爺有禮。」一愣過後,藍蕙淡然福身:「二少爺,夫人讓奴婢來迎一迎您。」
「迎什麼迎!哪個月這日子我沒回來,跑不了!」秦閬煩躁第揮手。
老丞相每旬一次休沐,家中必備家宴,三房老幼齊赴上房,共聚天倫。獨秦閬神龍見首不見尾,時常缺席,但是每至月底這次家宴,他因要回來從洛氏這裡支用銀錢花費,倒是從來不曾誤過。
洛雲淵深知秦閬劣性,也不再多話,翩然告辭。
秦閬一臉悻悻,隨著藍蕙走了幾步,又折返到白宛跟前:「四妹可是要去看母親?不如你明日再來,母親每次見完我之後,必然心情不悅,沒得連累了四妹跟著一起挨罵。」
「啊?哦,不妨事,二哥先去就是。」聞言,白宛忽然展顏,笑眼彎彎,一派寬懷。
誰說學問不通之人便一無是處?秦閬胸懷豁達,赤子之心,縱然她方才公然駁他顏面,他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