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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無緣無故給我八千塊錢，你什麼意思？&rdo;我沒那麼好心為盧俊傑著想。

阿俊沒有立刻回答，我聽到他遙遠的聲音：&ldo;我接個電話，一會兒就過來。&rdo;，他大概捂住聽筒。接著阿俊說話的音量正常了，他說：&ldo;本來就是你的錢，你又正好需要。&rdo;

&ldo;什麼亂七八糟的？誰說我需要錢？&rdo;

我聽到阿俊輕聲喘息：&ldo;前幾天趙雯給我打電話，她以外你住我這裡。你找到工作了嗎？&rdo;

我沒回答阿俊的問題，說：&ldo;我什麼時候給你八千塊錢了？&rdo;

&ldo;你幫我還父母的房款，你忘了？&rdo;阿俊的語氣很和善，我甚至能想像他微笑的模樣。

&ldo;那是六千塊，不是八千。&rdo;我不明白他挺聰明的人怎麼笨起來了。

&ldo;是八千，你還對我說這個數字很吉利呢。&rdo;

聽阿俊認真的回答，我的怒氣消得差不多了。大概因為我沒說話，阿俊又問：

&ldo;你找到工作了嘛？&rdo;

我想說&ldo;這個你別管&rdo;，但沒有說出口。

阿俊緊接著說：&ldo;你應該讓趙雯幫你介紹個工作，她在那個行業裡熟人很多，樹挪死人挪活，你離開五湖也許碰到更好的機會……&rdo;

我的臉上大概出現一絲笑容，卻沒有回應阿俊。

&ldo;周航……如果你不在飯店工作，我還是覺得你應該學個技能，或者做個小生意也行，總之為長遠打算。&rdo;

我微微笑了，又覺得心裡堵著，反正說不出話。

似乎有人同阿俊講話，然後阿俊對我說：&ldo;我現在比較忙，咱們以後再聊吧？&rdo;

&ldo;你忙你的……拜。&rdo;我回答，但沒有立刻放下電話。

&ldo;拜。&rdo;阿俊回答。

我們大概同時掛了電話。

在我的記憶裡，最後一次雙眼濕潤是我父母離婚。我媽一定要我在法院門口等她。我看著我爸媽從裡面走出來，我爸用手撫摸我的頭，對我笑笑，然後轉身走了。

我眼圈發紅。

掛了阿俊的電話，我的雙眼有一點濕潤。

尾聲

我租到了一個150塊錢一個月的房子，雖然是間又小又陰的南房，但比住那個破旅館好得多，還節省。

許老師又住院了，這次是要動手術。我媽發愁如何通知他女兒，我讓我媽將許老師女兒的電話給我。

聽那女的接電話的聲音，根本不是我記憶中的潑婦狀。

&ldo;你是許巍巍吧，你爸要開刀動手術，在光明醫院呢。這種手術也是要簽字的，如果你不去看看，也許看不見了。&rdo;

&ldo;那是誰呀？&rdo;對方驚呼。

&ldo;別管我是誰。我就幫著傳話。不過呢……你現在這麼恨你爸，我想等你爸真到了推進火化爐那天，你也未必能夠心花怒放，抱著個骨灰盒也不一定就為你媽報了仇。&rdo;

&ldo;你是誰……&rdo;許老師的女兒瘋叫。

我掛了電話。

周船透過我媽找到我，說又是爸的生日了，他媽問我要不要過去。我問周船現在幹什麼呢，原來他早就考上重點高中。我說我應該請你吃頓飯慶祝一下，周船說我壓根兒就應該有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