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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我意。我們在城門四角及四門處各點引憶香一支,最後一支設在了大約城中心的位置。香氣逐漸瀰漫開,變得愈加濃鬱,很快籠罩了整個癸城。周圍的影響也逐漸清晰,當年的癸城,如此熱鬧。
熙熙攘攘的人群由透明變得真實,直到最後與我們看上去一般無異。但他們看不到我們,因為我們沒有走進這段記憶。一個女子在離我們幾步遠的地方出現,是個桃李年華的女子,一身黃綠相搭的交領襦裙清秀淡雅。我們知道憶香最先引出來的人必是在這段記憶中最關鍵的人,心下卻疑惑怎麼讓此城荒廢多年的人竟是個年輕女子?
我們跟在她身後,看著她一路默不作聲地往前走,直到一座樓前停了步。
玉樓。
昭泊一笑:&ldo;看見沒,這時候才是正經的青樓。&rdo;
正值白天,玉樓裡沒有什麼客人。她走進去,徑直上了二樓,推開一間房間的門,裡面另有兩個與她年紀相仿的女子,見她進來當即站起了身,急切問她:&ldo;是真的?&rdo;
她極輕緩地一點頭,似乎承載著無限的重壓一般聲音發顫:&ldo;是真的,熙親王的兵馬已不遠了。&rdo;
屋裡安靜到死寂。
她重重地癱坐下來,面如死灰。良久,才幽幽道:&ldo;你們走吧,去煜都錦都,梧洵映陽,不要留在這兒。&rdo;
&ldo;那你呢?&rdo;
她微微抬了一抬眼皮,笑意迷濛:&ldo;我父親是個軍人,他至死也不曾逃過,我也一樣。&rdo;
&ldo;阿霖你何必……我們只是……&rdo;同伴的話說到一半就噎住。
&ldo;只是風塵女子。&rdo;她瞭然的介面,一聲長嘆仿若蘊了多年的愁緒,&ldo;可商女,也知亡國恨。&rdo;
原來她是玉樓的花魁,也是玉樓的掌櫃。那天她突然遣散了玉樓的所有人,又隻身去當鋪當了所有珠釵首飾,獨自在房間裡靜坐著,一動不動,好像一切都靜止了。
然後,她突然站起身,拿起那隻裝滿了銀票的木盒推門離開,只扔給我們一個近乎決絕的背影。我迷茫地望向昭泊:&ldo;怎麼回事?&rdo;
昭泊想一想,答說:&ldo;這大概是靳頃大舉進軍之前。&rdo;
我們快步追上她,看到她捧著那隻盒子,走在街上,形單影隻。她在一座大宅前停下,這宅子的大門是朝著大街開的,可見裡面住的並非尋常人家。按大燕例律,各家大門只可朝坊內開,三品以上高官方可在坊牆上建門。
她想上前叩門,被門口值守計程車兵攔住,冷然問她:&ldo;什麼人!&rdo;
她神色平靜:&ldo;玉樓花魁霖謠,求見熙親王殿下。&rdo;
結果當然是不讓她進,親王哪是誰想見都可以的?何況她還是個青樓女子。
她沒有和守衛多加爭執,只是將手裡的盒子遞給他:&ldo;那請轉交殿下,這是玉樓的全部家當,若能用作軍餉,也算是我為大燕出一份力。&rdo;
守衛猶疑不定地打量她半晌,繼而道:&ldo;稍等。&rdo;便轉身跑進宅中。
她沒有等,提步離去。
她又回到玉樓,仍是靜靜坐著,眼中恨意凜然。我不知她究竟經歷過什麼以致生出這樣的恨意,久居楓寧遠離靳頃侵擾亦不能理解她如此的傾囊相助,心中卻仍是生了敬意。
有人叩門,沉思中的她微微一愣,道了聲:&ldo;進來。&rdo;
一男子推門而入,二十餘歲的年紀,一襲暗金色廣袖直裾,氣宇軒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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