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第1/4 頁)
局勢的發展,可謂是急轉直下。
皮室軍的出擊,並沒有取得想象中那麼大的戰果,反倒是讓原本就矛盾重重的遼國內部徹底的暴亂了。
述律部這就相當於明著反了,其實如果可以的話蕭思溫是真的不想做成這樣的,而那些零零散散的遼國貴族,此時則一個個全都裝起了鴕鳥。
雖然大多數人沒有像述律部這樣明著幹,但面對耶律賢的動員令,大家默契的就裝沒看著一樣。
或者說,看著了,也召集了,但是隻召集了一小部分且並沒有任何要馳援上京的想法。
以至於正常來說,一紙全面動員最少能徵召六十萬左右控弦之士的大遼,在如此死生存亡之際,居然僅僅只召來十萬左右的兵馬。
走的還磨磨蹭蹭的不當啥事兒。
上京的留守兵力,居然還不如用步兵慢慢悠悠走過去的韓德讓所率領的幽燕叛軍!
要知道這是遼國的都城,是沒什麼正兒八經的城防的,也不可能跟韓德讓打城防戰,擺在耶律賢面前的就只有兩條路了,要麼主動出擊,在野戰中幹掉韓德讓,要麼趕緊跑,換個地方待著。
遼國北院本質上還是遊牧人政權,王庭本來就是流動的,遷來遷去也是很合理的。
當然,這個時候遷,他肯定會顏面盡失,但其實在草原深處留下一個迭剌部的遊牧部落肯定還是沒問題的。
但是要打,說實話耶律賢現在還真沒信心。
他手裡就兩萬多人,韓德讓卻有十萬,雖說這兩萬人都是精銳吧,但這其中有至少有一萬人和述律部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還是那話,皮室軍這個軍事組織本身就是述律平這個述律部的女人建立的,皇族和後族之間本身就分不了那麼太開,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關係,哪那麼容易進行切割呢?
況且遼地漢兵也不是白給的,結陣一戰他們的戰鬥力是很高的。
當然,事實上這一仗怎麼打他說得也不算,兵權自始至終都不在他的手上。
“相父,如今韓德讓的叛軍來勢洶洶,各地援軍卻遲遲不見蹤跡,此戰是戰是跑,還請您萬萬定奪啊。”
耶律屋質見狀,瞥了耶律賢一眼,面上卻是終於已經毫無尊敬之神色了,笑著道:“是戰是跑,那是陛下您的事了,老臣,從太祖時代起,伺候了你們家人一輩子,現在老了,真不忍心看我大遼亡國滅種,我老了,也沒那個心氣兒了,是亡國還是滅種,都和老夫無關了。”
說完,呵呵一樂,卻是在耶律賢面前直接毫無半點儀態的躺在了地上,面上絲毫沒有半點的憂心之色。
耶律賢強忍著脾氣道:“相父,您這是何意啊?天都快塌下來了,您是我大遼的擎天之柱,侄兒,萬事可都還指望著您呢啊。”
“呵呵呵,陛下,宮裡還有酒麼?我突然想喝一點酒。”
耶律賢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情況,只得耐著性子命人將酒菜拿來,耶律屋質樂樂呵呵的便坐起來,用手直接抓著酒肉大快朵頤。
“相父似乎心情很好?莫非是已經有了退敵良策,胸有成竹了麼?”
“沒有,大遼變成今日這般地步,幾乎是已經死定了,軍中貴族,越是瞭解宋國軍力的,就越是知道我們一定打不贏,否則,區區韓德讓領著的一群烏合之眾,莫說打,他們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在上京城外,路上就應該被各部勇士所消滅了,呵呵,都特孃的不想在手上沾血罷了,這是害怕宋人事後的報復。”
“啊這……這……難道就沒有補救之法了麼?您之前不是說……不是說……”
“是啊,只要我們彼此互相殺戮,締結仇恨,我大遼就不會真的亡國,仇恨將支撐我們的脊樑,也將支撐我們這個政權身上所流淌著的血液,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