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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興瀾撿起了九爺掉在地上的雪茄菸，塞回他嘴裡，拍了拍他的臉頰，道：&ldo;找半天找不到人，聽說他來了你這裡就過來，打擾了啊莫經理。&rdo;

九爺不再亂動了，他扭著脖子擠著眼睛瞪莫正楠，莫正楠已經拿起了座機聽筒，慌張地撥電話：&ldo;九叔您別著急，我這就通知大家！一切延後！延後！&rdo;

&ldo;帶走！&rdo;方興瀾一聲令下，九爺被抓了起來，他那油光發膩的頭髮凌凌亂亂，髮絲掉在額頭上，兩隻小眼睛瞅著莫正楠，厲聲道：&ldo;不用！誰也別通知！&rdo;

莫正楠傻傻點頭，放下了聽筒，方興瀾上來推了把九爺，帶著他那一隊人馬浩浩蕩蕩地走出了莫正楠的視線。

莫正楠追到門口張望，還去了窗邊往樓下看，九爺被塞進了警車，好長一列車隊高鳴警笛揚長而去。

莫正楠收拾了桌上的報紙和酒杯，坐回皮椅上轉著圈給費覺打電話。費覺正好在吃午飯，莫正楠問他：&ldo;吃什麼呢？&rdo;

費覺說：&ldo;韓國菜，你來不來？&rdo;

莫正楠踩著地，拿上錢包和車鑰匙，說：&ldo;你給我點個東西吧。&rdo;

費覺答應了，等莫正楠到了他吃飯的地方，他給莫正楠點的參雞湯剛好上桌。室內開了冷空調，雞湯直往外冒熱氣，莫正楠脫了外套掛在椅子後面，扯開領帶先灌了一大口冰水，拿起勺子，把小碟子裡的一團面線下進熱湯裡，埋頭喝湯。

費覺兩條胳膊疊在桌上看他，問道：&ldo;今天外面多少度？&rdo;

&ldo;熱死了。&rdo;莫正楠說，腦門上已經開始出汗。

費覺吃了一大口海鮮煎餅，鼓著腮幫子說：&ldo;補補身體啦。&rdo;

莫正楠問服務員要了疊紙巾，擦臉擦鼻子，費覺才要說話，桌上的手機震了兩下，簡訊提示音響了起來。莫正楠眼皮都沒抬一下，捲起衣袖掰扯雞湯裡那一整隻童子雞。

費覺咬著筷子看簡訊，資訊是紅蝦發來，言簡意賅：九爺被條子逮了。

費覺單手打字，鄰桌這時也傳來了簡訊提示音，他看了眼過去，低頭看手機的是個單身男人，面前放了份炸豬排飯，一筷子都沒動過。男人看著手機，似是沒有要回復的意思，費覺舉著手機問莫正楠：&ldo;你明天有什麼安排？&rdo;

莫正楠吃得熱火朝天，大口扒飯，用力擤鼻涕，說：&ldo;沒什麼安排。&rdo;

隔壁又傳來簡訊提示音，費覺嘶了聲：&ldo;奇怪了，怎麼一屋子的人都用一個手機啊，簡訊提示的聲音都一模一樣？&rdo;

莫正楠說：&ldo;說明你緊跟時代潮流。&rdo;

費覺放下了筷子，咬著嘴唇笑，一條腿在桌子下面搖來晃去，他看住莫正楠，看著他額頭上的汗珠，說：&ldo;請你吃冰啊。&rdo;&rdo;現在？&rdo;

&ldo;明天，中午，十二點，沒和你的別的什麼安排衝突吧？&rdo;

莫正楠撇撇嘴：&ldo;對了，剛才聽說一件事。&rdo;

&ldo;什麼？九爺被抓的事？&rdo;費覺抱緊雙臂，說完往身後掃了一大圈。餐館裡吃飯的吃飯，點菜的點菜，沒有人往他們這裡投來過多的關注。

莫正楠說：&ldo;在我那裡被帶走的。&rdo;

&ldo;那你明天到底什麼安排？&rdo;

莫正楠聳了聳肩，把雞肚子裡塞著的一團糯米飯挖了出來吃。過了會兒，他說：&ldo;他找人砍你，我生氣。&rdo;

費覺抬手叫買單：&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