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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溫度足以使岩石熔化，幾乎是完全的真空。假設那裡有生命存在‐‐當然，絕不可能是有機生命‐‐那一定是某種處於壓縮態的高密度生命。這種生命物質的表層電子極少，甚至完全喪失。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對於這種生命來說，哪怕是地下十五英里處的岩石，產生的阻力也和水差不多‐‐而我們，還有我們整個世界，在他們眼裡更像是虛無縹緲的鬼魂。&rdo;

&ldo;那我們看到的東西是……&rdo;

&ldo;一座城市，或者類似的東西。你已經看到它的規模了，所以可以自行判斷建造它的文明發達到了什麼程度。我們已知的整個世界‐‐包括海洋、大陸和山川‐‐就像是一層薄霧，包裹著這個超出我們理解能力的世界。&rdo;

我們兩個半晌無言。作為世界上最早發現這個驚天真相的二人之一，我簡直要被震傻了。這一定是真的，不知怎地，我一點兒也不懷疑。而且我想知道，一旦真相公諸於眾，其他人會有何反應?

後來，我打破了沉默。&ldo;假如真是這樣，&rdo;我說，&ldo;為什麼他們‐‐不管他們是什麼‐‐從來沒跟我們接觸過?&rdo;

教授憐憫地看著我。&ldo;我們已經算是一流的工程師了，&rdo;他說，&ldo;可我們費了多大的勁兒才發現他們?再說，我不相信從來沒有過接觸，想想神話裡那些來自地下的生靈‐‐巨怪、地精等等。不，這不太可能‐‐我收回剛才的話。不過，這個想法倒挺有啟發性的。&rdo;

在這期間，螢幕上的線條始終沒有改變，那模糊的網路一直閃爍著微光，挑戰著我們的理智。我試著想像那裡的街道、房屋，還有居住其間的生物。這種生物可以在白熱的岩石間穿行，就像在水中巡遊的魚類。太夢幻了……然後我又想到，人類賴以生存的溫度與壓強的範圍實在是太有限了。對於宇宙中溫度動輒上千甚至上百萬的世界來說，我們‐‐而不是他們‐‐才是真正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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