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頁(第1/2 頁)
段灼抬頭看了眼蔣隨,沒有說話,他更想聽到的是蔣隨問出這個問題。
「他不是還有兼職事情要忙嗎,就讓他先回去吧。」蔣隨這樣說道。
這話要是放在以前,段灼一定不會多想什麼,可一旦壁壘打破,他不由地猜測,這話是不是蔣隨為了減少與他接觸才推出來的理由。
一直到走出食堂,段灼整個人都還是蒙圈的狀態,機械一般地走到車庫,取車。回去的路上還險些撞到了一隻突然從灌木叢裡躥出來的小野貓。
回到空蕩的寢室,反手帶上了房門,他終於得以喘息,像個洩了氣的皮球,徹底放空了。
曦光穿透薄霧探進屋裡,被窗簾割出一道黑白分界,他走到那黑暗的一處,坐下。今天是週末,大家普遍睡得都比平時要晚一些,走廊裡很安靜,這樣的環境也讓他能夠靜下心來思考。
他現在只是知道蔣隨對他的態度不像以前,卻搞不懂為何會這樣。
順著日曆上的時間往回追溯,他猛地想起了在島上的那個夜晚,心頭一震,再之後是洶湧而來的難為情。
難怪那一晚,他能那麼清楚地聽到蔣隨的心臟搏動的聲音,而且速度有點快,他還以為蔣隨的心跳頻率本來就比正常人高一些。
可讓他想不通的一點是,為什麼當晚蔣隨沒有推開他呢?
疑惑得不到解答,懊喪的情緒一直帶到了游泳館,段灼的起跳反應也因此大受影響。連續兩次,他都是全組最後一個入水的,這是近幾個月來從未出現過的情況,連他自己都被顯示器上的成績嚇一跳。
上岸後,王野用複雜的眼神瞥了他一眼,段灼的心臟便又下沉一些,低聲道歉。
「我剛沒聽清楚。」
「你怎麼回事兒?耳屎沒挖乾淨還是怎麼的?是不是要我踹你一腳你才肯下去?」
段灼意識到自己問題嚴重,沉默地低下了頭。
王野是個公私很分明的人,出現同樣的問題,批評段灼的話一點兒也不比批評張家延的少。
段灼感覺他像是架著一把ak步槍,噠噠噠朝他掃射,段灼被噴了一臉的唾沫星子,也沒敢抬手抹掉。
長期的熬夜透支著段灼的體力,他每天都是靠著意志力在完成萬米的訓練量,而今天才一下水他就覺得特別累,四肢發軟,使不上勁,遊得一次比一次慢。
等到訓練結束,王野又單獨把他叫到了休息室。
已經過了正常的下班時間,房間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王野轉身倒水,段灼背著手,一言不發地盯著辦公桌上一盆蔫了吧唧的仙人掌。
這感覺有點像小時候考試沒考好,渾身都充滿了負罪感,可他真的已經拼了全力了。
「說說吧,今天什麼情況?」
在段灼開口前,王野又補一句:「可別跟我扯什麼緊張一類的藉口,我要聽真話,我不相信以你平時的訓練強度,能失常成這樣,這又不是上奧運會。」
段灼感覺自己的脖子上被架上了一把刀。
「你跟我說說,興許我還能幫得上你忙。」王野吹了吹杯子裡的茶葉說。
段灼猶豫了起來,他不是沒辦法現編一個理由,家庭困難,或是學業問題,隨便拎一個出來都可以搪塞過去,但今天站在他對面的人是王野——這個和他有過同樣煩惱的暗戀者。
如果說這個世上有誰能夠感同身受地理解他的痛苦和不甘,那絕對就是王野了。
權衡過後,他坦白道:「感情不是很順,不過我會儘快調整過來的,不會影響到接下來的比賽。」
王野被入口的茶水燙到,五官擰在了一塊兒,以不可思議的目光打量著他:「你什麼時候談的戀愛?我怎麼不知道?」
「沒談,就是純失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