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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嗎?」蔣隨輕輕捏著他的後頸問。
面板相貼,段灼的大腦便陷入了空白。
舞臺四周,呼聲洶湧,他的心跳與密集的鼓點重合,又被一股強烈的虛幻感包裹著,他甚至需要用力掐一把大腿來確認自己沒在做夢。
蔣隨在碰他,這種失而復得的愉悅致使他的興奮值飆升到一個不可思議的高度,他又一次感覺自己的靈魂脫離了掌控,漂浮到空中,身體裡的每一顆細胞都在顫慄,在叫囂。
他完全不敢亂動,維持著一個並不是特別舒服的姿勢說:「好吃。」
蔣隨把整盤一起遞給他:「那你多吃點,吃完了我一會兒再叫,太甜的話就吃點鴨脖解解膩,這脖子還挺好吃的。」
段灼聽話地吃了一點,問:「你今天跟過來,不會就是為了吃這些死貴死貴的鴨脖吧?」
蔣隨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以前也沒機會進酒吧,就過來玩玩唄。」
「其實也沒什麼好玩的。」
在段灼看來,這裡就是個相對隱秘的,可以讓大家釋放情緒的地方,但是酒精的麻痺作用是有時效性的,當一覺睡醒,大家還是要面對現實裡那些不想面對的事情。
這裡的瘋狂和勇氣帶不走,在這裡尋找到的感情也留不住,沒什麼意義。如果不是要賺錢,他估計自己一輩子都不會踏足這裡,不會把時間浪費在這種無聊的消遣上。
「這不是有你在嗎?」蔣隨忽然笑著說,「怎麼會不好玩呢。」
強烈的混響讓段灼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他抬起視線朝蔣隨看過去,想要尋找出他今晚幾次三番不正經的理由。
身後,有人拍了拍段灼的肩膀,他回過頭,一同事隔著沙發微微彎下腰,靠近他問:「在這兒偷懶呢?這你朋友嗎?」
段灼點點頭,小聲地向蔣隨介紹:「這個就是那天跟你提到的那個女生。」
「哪個?」蔣隨抬眼打量著那女生,「三號桌的美女?」
「什麼啊……」段灼無奈失笑,「就是你問我為什麼會幫人擋酒的那個。」
蔣隨長長地「哦」了一聲。
「那我先去忙了。」段灼起身走了幾步,又折返回蔣隨身邊,彎腰叮囑,「你吃飽了就先回去吧,這裡太鬧了,你待久了晚上容易失眠。」
蔣隨已經脫了鞋蜷在沙發裡了,他暫停手機裡的影片說:「我等你下班了一起回去。」
「我到凌晨三點才下班的。」
「沒事兒,我可以等你到三點。」蔣隨拍拍屁股底下的沙發,「這兒位置大,躺著也挺舒服的。」
「可你根本沒辦法好好休息。」
蔣隨盤起腿,根本不聽他的。
「說好的,我不管你的事兒,你也甭管我。」
段灼一怔,終於反應過來,蔣隨還在為他不收醫藥費的事情而賭氣,今天來是因為他,留下來也是因為他。
他早該想到的,能在一個專案上堅持這麼多年的運動員一定是固執的動物。
蔣隨認定想要去做的事情,哪怕要繞上許多個彎,哪怕要撞得頭破血流,也沒有放棄這一說。
一時間,段灼竟不知道該感慨自己不幸還是榮幸。
帶著一股子複雜的情緒,他回到崗位繼續工作,但心思已經完全跑偏了,尤其是每次偷看蔣隨,發現蔣隨也看著他的時候,他手裡的託盤都端不穩了。
沒多久,蔣隨的手機玩沒電了,放在吧檯充電,他和隔壁的拼了個桌玩鬥地主,蔣隨的牌技還不賴,段灼遠遠地看他舉手歡呼,很高興的樣子,心情也跟著變好。
再後來那一桌年輕人回去了,又來了幾個中年大叔,蔣隨回到原來的卡座,脫了鞋蜷縮在沙發,眼神很空洞,不知道是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