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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就要實現,他卻猶豫在陰陽河外,一遍遍問著自己,這真的是他想要的嗎。
他完全無視了阿銀珠,自顧自往山下走去,那條路離紫虛塔越來越遠,他一步都沒有回頭。
「別告訴我你是想去加固天機關的結界。」
羈源沒這麼想,但他卻說中了。
阿銀珠怒意漸深:「我們的鬼王大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優柔寡斷啦,凡人的生死跟你有什麼關係,難不成你還想救人。」
他突然大笑起來,笑的彎下了腰,指著羈源:「白臉狼還想帶草帽裝人,你骨灰都快發黴了就別想著那些不切實際的東西,及時行樂才是對的。」
羈源冷冷一笑,阿銀珠突然口吐鮮血跪在地上。
面對強大的實力差距,阿銀珠胸中湧起一股被無視後的羞腦之意。
他這麼看不起自己,連反駁都覺得多費口舌,這種目中無人的混帳,活該失去一切。
羈源繼續走著,腳步帶動腰上的香囊,清澈的藍色撞進眼裡,他突然停下,將香囊取了下來。
開啟香囊,裡面是一朵已經乾枯的紅色小花。
僅僅只過了這些天,他就開始懷念當日的時光。
那麼好的夜晚,深林幽靈,星雲漫天,可惜卻沒能好好感受一下。
羈源嘆了口氣,他意識到自己現在成了一個糾結的矛盾體,一邊做著會讓她置身危險的事,一邊又不想她受到傷害。
他想要的倒底是什麼呢,是千百年前弄丟的魂魄,還是眼前這個鮮活的人。
羈源不是第一次問自己這個問題,可是一想到聲藍對自己說過的話,他動搖的心便會再次堅定。
她說過,要他等她,她會回來的,她絕對不會食言,而他亦是如此。
溫沐早就醒了過來,但她不想睜開眼睛。
一切都是她的錯,是她將亡靈放在紫虛塔裡,不然陰陽河的封印不會解除,厲鬼也不會跑出來。
現在玄昭寺的所有人都死了,她還有什麼資格活在這個世界上。
羈源的氣息在屋子裡完全消失,她知道他走了。
溫沐睜開眼睛,看到陸懷簪的那一刻有種恍惚的錯覺,昨夜的經歷會不會只是一場夢。
或許大家都還在,陰陽河的封印根本沒有被解除。
她膽戰心驚地走出房間,陰森恐怖的天空給了她迎面一擊。
溫沐頹軟地靠著門坐下去,陸懷簪捧著粥來到她面前。
少爺說了,一定要寸步不離守在她身邊,讓她好好吃飯,好好睡覺,不要離開玄昭寺。
陸懷簪不知道少爺為什麼這麼關注這個小和尚,但是他見識了少爺的本事,他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溫沐踉踉蹌蹌地走到清蓮臺,除了狼藉的碎石,一個屍體都沒有。
陸懷簪也沒注意這些屍體是什麼時候沒有的,或許是少爺怕靈空小師父醒來後看著傷心,所以才扔了出去,也有可能是直接燒光了。
溫沐跪在地上,無聲的哭泣著。
她無法接受這樣的打擊,僅僅一個晚上,玄昭寺所有人都沒了。
前世皇兄慘死,如今靈溪師兄也是同樣的結局,他們都是為了她而死,她卻什麼事都沒有,仍然苟活於世。
她倒底有什麼活著的理由,回家嗎?她憑什麼回家。
溫沐痛苦地看向倒塌的紫虛塔,從前她憎恨羈源害死了宮中所有人,如今她也成了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還有什麼資格責怪羈源。
陸懷簪想讓她回去休息,溫沐根本聽不進去。
她自顧自往院門走去。
陸懷簪攔住她:「你別去,外面太危險了,你要是去的話隨時都有可能遇到那些厲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