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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就讓元幸回想起了昔日往事。
十八歲是一個人年歲的分水嶺,似乎十八歲的夏天一過,少不更事的年輕人轉瞬就變成了富有擔當的成年人,步入象牙塔,用新的身份開啟新的生活。
然而元幸的十八歲,似乎沒有想像中的完美。
高考結束的那個暑假,元幸也曾經收到過錄取通知書,雖不是特別好的大學但總歸是全家人的驕傲,而跟著通知書一同前來的是接二連三的苦難。
母親因已無法忍受父親終日酗酒賭博,毫無所作所為,在元幸成年後第二天立即離家出走,時間精準得像是謀劃已久。
而元幸在此之後連著發了幾天高燒,家裡老人迷信,餵他兌了香灰的水,沒有及時得到醫治的元幸燒壞了腦子,智商倒退回七八歲小孩的程度。
家庭支離破碎後,元幸也成為他人口中的「腦殘」,「傻子」,無緣象牙塔,只好離家出來打工。
「篤篤篤——」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斷了元幸的思緒,他起身,跺了跺蹲麻的腳,裹好衣服去開了門。
「該交房租了。」房東手裡拿著個小本本,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
月末了,是該交房租了,元幸攥緊了手問:「多少錢呀?」
房東是個染了黃毛的年輕人,他翻了個白眼:「真是每次來你家都要跟你說一次,你記不住啊?一個月兩千,三個月六千。」
「哦哦,好,六千。」元幸轉身進了屋,「你等一下吧,要是覺得冷的話可以進屋裡來,我家裡有熱水。」
「不用。」房東沒好氣應道,「你快點啊,我還要去收下一家的。」然後他挑起眼皮,不屑地打量著元幸家破敗的裝修和傢俱,撇了撇嘴,嘟囔了句什麼。
「裡面有六千塊錢,你數一下吧。」元幸遞過去一個厚實的信封,裡面是各色面值的人民幣,從一百到一元都有。
房東十分不滿地看著手中花花綠綠的票子:「都什麼年代了還用現金,支付咕和微咕咕支付不會用啊?」
「我沒有……」元幸緊張地看著房東數錢的動作,生怕他數漏了。
「沒有?」房東彷彿見到了新大陸,「那你用什麼玩意兒?發簡訊嗎?」
「嗯……」元幸小聲應著。
元幸有一個智慧機,款式雖然老但該有的app都有,都是張玥幫他下載的,不過元幸從來不用,張玥給他開工資發現金,他和其他人聯絡都是用電話和簡訊。
房東前腳剛走,緊接著元幸就收到了一則簡訊——
「十二月的錢。」
他沒有存發信人的號碼,但是螢幕上可見密密麻麻的簡訊記錄,證明他們曾多次聯絡,每次的簡訊都很準時也很簡短,永遠在月底,永遠是幾月份的錢。
元幸抿了抿嘴唇,笨手笨腳地打了幾個字,還有錯別字。
「我剛剛教了住的地方的錢,給了好多的,奶奶你在等幾天吧。」
王愆暘昨天和吳小毛吃了火鍋後就回到自己租住的單身公寓裡了,到家後吳小毛還在瘋狂地給他發微信。
吳小毛:明天早上十點半啊,一定要來啊。
吳小毛:你不來的話我的公司就要倒閉了!
吳小毛:記住十點半啊!早上我讓全體員工給你問好!!!
王愆暘十點半準時到了吳小毛的公司門口,發現公司大門還沒開……
遲早倒閉。
王愆暘在心裡吐槽著,磕出一枝煙叼在嘴邊,摸出打火機點燃,剛抽了一口,一名女孩跑到門口,拿門卡刷開了門:「您是昨天吳總說的,王,王什……王總監嗎?不好意思我多睡了五分鐘。」
王愆暘立即掐滅了煙,禮貌微笑:「沒關係,女孩子可以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