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夫人(第1/4 頁)
崔扶月似乎對這首詞再熟悉不過,提筆便在紙上寫下: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她的字不似女子般細膩柔和又不似男子般剛勁有力,卻是瀟灑之中帶著些許筆鋒,行雲流水般絲毫不拖泥帶水,光是靜靜地看著她寫,也是一種享受。
有好些時日沒握過筆,難免有些許生疏。
待她將筆放下時,傅池衍才說:“還得多練。”
“公子教訓的是。”
傅池衍一雙如秋水般溫柔的雙眸從書案上轉移到崔扶月的臉上,她被盯得莫名其妙,正欲要開口問他做什麼,便聽見他說:“你比平常女子都要優秀,這是無可厚非的,但既然你的表字喚斂華,那便無需將你的才華展現在他人面前,所以,此後在外人面前,最好不要將你的武功展現出來。”
崔扶月的一招一式都與梁田頗為相似,只要她一出手,懂點武功的人都會對她產生懷疑。
世人都知道梁田有一個徒弟叫江離,但卻是男子,而女子會梁田的招式,那想必一定是那日被梁田救走的崔六姑娘,一旦有心之人看出,想必是凶多吉少。
崔扶月明白,所以聽了傅池衍的話,便輕輕點了點頭,儘量在外人面前表現得是一個一問三不知的奴婢就是了。
傅池衍見天色不早了,便起身離開。崔扶月只是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待他走遠後,想翻出那塞在坐墊下邊的信時,卻發現底下什麼也沒有。
她能想到的只能是傅池衍趁她不注意時偷偷摸摸將底下的東西順走了。她皺著眉頭嘆了口氣。
傅池衍看了信,內容說是懷疑漿洗院的婢女聽到了二人白日裡的談話,擔心會暴露身份,讓她悄悄查一查。
要查出是誰聽到了談話還不簡單?查那今日是哪個婢女出了漿洗院不就成了。見今日天色已晚,此事便拖到了第二日早晨。
漿洗院門口有小廝看守,婢女出門前都會在此處登記姓名。傅池衍沒有親自來,而是派了正清過去。
正清查到了十月二十八號的出入名單,那名單上卻寫了兩個人。一個是叫趙元元,一個是朝宜。
正清問:“為何會有兩人進出?”
“昨日二人說換洗衣物太重,一個人提不回來,便兩人一起去提了。”
“行,我知道了。”
正清回青棠院的途中遇到了涵嬅,她行色匆匆,不知是有什麼急事,直接從正清身旁略過了。
“涵嬅?”
正清叫了一聲,不知是她沒聽見還是沒有理會他,他也沒有在此多做停留,而是趕緊去找傅池衍稟報實情。
傅池衍依舊是在池塘邊餵魚,披風長長的鋪在地上。正清大步走到傅池衍身後,行禮後便將他剛才看到了事情告訴了傅池衍。
他卻甚至沒有思考,便說:“是朝宜。”
“公子怎確定是她?”
傅池衍說:“趙元元性子孤僻,不願與人交流,每日都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自然不會停留於輕舟亭偷聽他人講話。”
當初漿洗院一直都沒有人,除了有些下等婢女需要將公子的衣物拿去漿洗以外,都是自己負責自己的衣物。
趙元元不願與人打交道,見這漿洗院僻靜無人,便自己提議要進去的,她是第一個進去的人,也不管這衣物的多少,只一個勁兒的洗,後來進去的那幾個,都是犯了大大小小的事,傅池衍見這漿洗院缺人,便也不給她們二次機會,直接遣進去了。
“那該如何處置她?”正清問。
傅池衍將一把魚食撒下,嘖嘖兩聲引來魚群,說:“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你獨自恐嚇恐嚇她,隨便找個什麼理由,剝奪她的出入資格。”反正也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