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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相當大，昏暗而零亂。他們好不容易穿過亂七八糟堆滿東西的地板走到一條長沙發處，那上面放的縮微膠片被毛手毛腳地胡亂堆到一邊。

房間的主人有一張圓圓的胖臉和矮胖滾圓的身驅。他那兩條短腿四下走動十分迅速，說話時頭部不住地搖動，直到厚厚的眼鏡快要從鼻子位置上長著的那不起眼的肉球上震落下來時才告停止。他那雙眼瞼肥厚、有點向外突出的眼睛和善純真地朝他們閃爍著。他在自己那套兩用組合式辦公桌椅處坐下來，室內唯一，一盞明亮的燈光直射在他身上。&ldo;歡迎你們賞光，先生們。對我這裡的環境請多加包涵，&rdo;說著他那短粗的手指比劃著名向四面一揮。&ldo;我正在為我積攢的許許多多地球以外的各色物體進行分類編目。這可是一項龐雜的工作，例如

他離開座位鑽到書桌旁的一堆零星什物裡，最後拿出來一件菸灰色半透明的東西，呈粗糙不平的圓柱形狀。&ldo;這東西，，，他說，是木衛四上邊的，可是非人類智慧生物的遺留物。還沒有確定下來。先後發現過一打之數，這一塊是我所知道的最完整的標本。…

他信手把它丟到一邊，塔利亞費羅跳了起來。胖子朝他這邊看了看：&ldo;它不會碎的。&rdo;他又坐下了，短粗的手指緊貼在肚子上，聽任它們隨著呼吸緩緩起伏。

&ldo;好了，我能為你們做些什麼呢？&rdo;

休伯特&iddot;曼德爾替他們作了介紹。塔利亞費羅不由得深思起來，確實有個叫溫德爾&iddot;厄爾思的人最近寫了一本書，書名是《水一氧行星上的相應進化過程》。寫書的肯定不會是此人。

他說：&ldo;你就是《相應進化過程》一書的作者嗎？厄爾思博士？&rdo;

厄爾思的臉上露出了欣悅的笑容：&ldo;你看過了？&rdo;

&ldo;哦，不，還沒有，不過……&rdo;

厄爾思的表情立即變得不以為然了：&ldo;那你應該看，馬上看。我這兒有一本。&rdo;

他又從椅子上跳起來，曼德爾喊道：&ldo;先等等吧，厄爾思，急事先辦，很嚴重啊。&rdo;

他簡直是把厄爾思硬推回到椅子上，開始滔滔不絕地談了起來，以免再被什麼其它不相干的問題所打斷。他用令人讚佩的簡練語言把整個經過敘述了一遍。

厄爾思在傾聽的過程中臉色漸趨紅潤，他扶住眼鏡往上推了推，喊道：&ldo;質量轉換！&rdo;

&ldo;我親眼目睹的。&rdo;曼德爾說。

&ldo;你從來沒跟我說過。&rdo;

&ldo;我曾發誓要保密。那個人很……古怪。我剛才解釋過了。&rdo;

厄爾思一拳敲在書桌上。&ldo;曼德爾，你怎麼能允許一個偏執的怪人把這樣的發現據為已有呢？必要的時候，應當用心理探測法從他那兒把這項知識擠出來。&rdo;

&ldo;那樣會要了他的命的，&rdo;曼德爾急辨說。

厄爾思雙手緊捂著臉，坐在那兒前後搖了起來。&ldo;質量轉換，那是使一個體面的文明人能夠旅行的唯一方法，唯一可能的方法，唯一可行的方法。要是我早知道就好了，要是我當時在場就好了，可那家飯店離這兒差不多有三十英里遠。…

裡格爾在一旁聽著，臉上顯出不耐煩的神色，插口說：&ldo;我聽說有一條快速交通線直通大會會場，十分鐘就能把你送到那兒。&rdo;

厄爾思一下子愣住了，鼓著腮幫子用生疏的目光打量裡格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