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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是在……什麼時間呢？&rdo;

&ldo;第一次見面大約九點。&rdo;

&ldo;第一次？&rdo;

&ldo;我們後來在當晚又見了他一次。&rdo;

考納斯有點心神不安他說：&ldo;他生著氣匆匆地走了。我們不能讓事情搞成這樣。我們過去都是朋友，我們得努力作到不傷和氣。所以我們到他的房間去了，而且………

曼德爾巴上抓住這句話。&ldo;你們全都在他房間裡？&rdo;

&ldo;是啊，&rdo;考納斯有點意外他說。

&ldo;大約什麼時間？&rdo;

&ldo;我想，是十一點吧。&rdo;他說著看了看其他人。塔利亞費羅點點頭。

&ldo;你們呆了多久？&rdo;

&ldo;兩分鐘，&rdo;裡格爾插嘴說：&ldo;他趕我們出去，好象我們對他的論文抱有覬覦之心似的。&rdo;他停下了話頭，似乎在等著曼德爾追問論文的事，但是曼德爾什麼也沒說。他又接著講：&ldo;我想他把論文藏在枕頭底下了，他叫嚷著要我們走開那會兒正趴在枕頭上。&rdo;

&ldo;可能他那會兒就快死了，&rdo;考納斯膽怯地小聲說。

&ldo;不是那會兒，&rdo;曼德爾簡捷他說：&ldo;這麼說你們大概都留下指紋了。&rdo;

&ldo;可能，&rdo;塔利亞費羅說，他對曼德爾由衷的敬意已經減退了幾分心頭湧起一股不耐煩的情緒。就算他是曼德爾，可現在是凌晨四點啊。他說：&ldo;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rdo;

&ldo;好吧，先生們，&rdo;曼德爾說，&ldo;維裡葉死亡一案並不侷限於死亡這一事實本身。維裡葉的論文（就我所知它只有一份原稿）被人塞進了快速處理器銷毀了，只剩下一些殘片。我從來沒見過也沒讀過這篇論文，但是論文的事我完全瞭解。必要的話，我願意在法庭發誓證明處理器中沒銷毀掉的殘片就是他計劃在這次大會上發表的那篇論文的殘餘部分。你好象有所懷疑，裡格爾博士。&rdo;

裡格爾譏諷地面露冷笑，&ldo;他要發表論文這件事本身就很可懷疑。要是你想知道我的意見的話，先生，他瘋了。十年來他一直是地球的囚犯，幻想以質量轉換來擺脫這一困境，大概正是這種幻想支援他活了下來。他挖空心思槁了一番欺騙性的表演。我並沒說他是蓄意欺詐，他大概是隻瘋狂般的執迷、執迷不悟的瘋狂。昨天晚上瘋狂達到了高潮，他到我們的房間去（儘管他因為我們都飛離了地球而痛恨我們）對我們誇耀他的成功。那成功是他十年來所夢寐以求的。可能這一&ldo;陣衝動又使他神志清醒了點兒，他意識到他實際上沒辦法發表論文，根本就沒有東西可發表。所以他把它燒了，他的心力也耗盡了。真太慘了。&rdo;

曼德爾帶著十分明顯的不以為然的神情聽完了這位穀神星天文學家的講話。他說：&ldo;很圓滑，裡格爾博士，可是很荒謬。我並不會象你認為的那樣輕易地被欺騙性表演所矇蔽。好啦，事出突然，我只好倉促查對了一下註冊檔案。根據記載，你們三位是他大學的同班同學，對吧？&rdo;

他們點點頭。

&ldo;你們還有別的同學出席這次大會嗎？&rdo;

&ldo;沒有了，&rdo;考納斯說。&ldo;那一年只有我們四個人有資格取得天文學博士學位。他保險也能透過的，要不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