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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我們有些領導幹部搞家天下,快成黨內個體戶了,腦子裡早就沒了組織觀念,長此以往令人擔心啊!&rdo;王元章話裡有話地說。
&ldo;元章同志,咱們東州的城市建設急功近利好大喜功,市府廣場快修成天安門廣場了,老百姓管市府大路叫長安街。風光氣派不等於現代文明,宏偉壯觀不等於以人為本,他肖鴻林聽不進群眾的呼聲,腦子裡裝不下專家的意見,把東州城當作自家的後花園,想建就建,想在哪裡建就在哪裡建,想怎麼建就怎麼建,動不動就標誌性建築、國際化工程,到底是為他肖鴻林立標誌,還是為東州市人民立標誌?我看不到東州城市建設的國際化工程,看到的到處是他肖鴻林的家際化工程。這些年老百姓的房子拆了多少,搞得黨群關係,幹群關係空前的緊張,過度地搞房地產開發,無異於殺雞取卵,涸澤而漁,靠賣土地增加財政收入還能賣幾年?這不是靠家底過日子嗎?全國如果都像東州這樣靠賣地吃飯,總有一天沒飯吃。政府成了房地產開發商的幫兇,土地出讓金佔了財政收入的一半,卻一分錢也不用於經濟適用房建設,老百姓盼住房真是望眼欲穿,可是高檔別墅、貴族花園卻沒少建,肖鴻林的兒子肖偉不就是東州市最大的房地產開發商嗎?還有一個黑不黑、白不白的陳富忠,那個賈朝軒公然充當保護傘,元章同志,長此以往遺害無窮啊!&rdo;李為民說得激動,一口氣指出了城市建設中存在的弊症。
&ldo;為民,不光對肖鴻林、賈朝軒有意見吧?&rdo;王元章單刀直入地問。
&ldo;元章同志,肖鴻林之所以如此目空一切,與你長時間忍讓有直接關係,你這不是在讓他,而是在害他!&rdo;李為民毫不客氣地說。
王元章聽後目光霍地一跳,臉色微微泛紅,很顯然他對李為民毫不留情的言辭有些氣惱,但是還是忍了過去。
&ldo;為民同志,今天我找你來就是想聽你說幾句真話。我告訴你,前幾天省裡來了調查組,是專門為你和賈朝軒來的,我認真地談了你們兩個人的問題,我還專門找了林白同志談了你和我的問題。李為民,我現在就給你透露一個情況,明年七月份咱們東州就開黨代會了,換屆選舉市委書記,年底前還要開人代會和政協會,市政府也面臨換屆選舉,當然隨後省裡也要開黨代會和人代會,這個節骨眼正是矛盾錯綜複雜,各種利益集團叫勁的時候,我老了,如果不出什麼意外,到省人大謀個副主任,這輩子的政治生涯就算到了頭。可是我放心不下東州,東州誰來接班?我左思右想,市委書記非你莫屬。為民同志,你這個人襟懷坦白,嫉惡如仇,一心撲在黨的事業上,東州只有交給你我才放心。從我們黨的事業出發,東州這塊土地需要你。我走了,但不能不負責任地走,隨隨便便地走,隨隨便便地把東州交給那些群眾不放心的人,甚至讓群眾憎惡的人,我決不答應。我這個人看上去很能容忍,但大原則我決不讓步,這點覺悟是有的,立場是堅定的,為什麼?因為我是農民的兒子,是黨和人民把我培養成國家幹部的,俗話說,血濃於水,我對黨對群眾的感情是深的。為民同志,你和賈朝軒雖然號稱東州政壇的兩顆新星,都是年輕有為的後備幹部,但是我對賈朝軒還看不太好,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兒,人沒有你坦白,他雖然從基層一步步幹上來的,出身很苦,但是總覺得少了一份激情,多了一份圓熟,總之,把東州交給他我還真不放心。省委考察組一到東州,賈朝軒就聽到了信,在北京不好好學習,藉機往回跑,搞秘密活動,為民,這樣的事情你就做不出來。為民,今天說了這麼多掏心窩子的話,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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