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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先生落座,知會他們,可以上甜品了。
酒釀和圓子都是周軫要陳雲單獨準備的。
眼下,他左撇子格外利索地把他的一份牛排切完,與倪嘉勉交換,他叫她吃,吃完他這一盤也給她。
嘉勉愣在那裡,一時間,好像回到那年跟他到他外婆那裡,他們一齊餓肚子吃熱食,周軫也是這樣,一味填鴨般地餵她。
嘉勉擱下右手上的刀,只用叉子一塊塊往嘴邊送肉吃,斂聲靜氣地嚼著肉,也問他,「今天沒有蛋糕?」
「沒有,反正你也並不喜歡吃那些。」
「我可以許願。」
「你直接告訴我,更容易實現點。」周軫在用火腿拼盤裡的鹽漬橄欖佐酒。
「儀式感。」嘉勉抱怨的口氣更像撒嬌。
周軫嘴裡銜著一顆橄欖核,什麼味道都被他咂摸盡了,他恁是不吐出來,少時,他托腮回她,「不是隻有女人才能享受儀式感的。」
直到嘉勉吃完餐盤上的肉,她飲一口酒,坦然地問他,「那時候,我如果聯絡你,你會飛回來嘛?」
「會。」周軫不假思索的答案。
「一隻貓而已,你去沒頭沒腦地找什麼!」
嘉勉點頭,「後來工作的時候,小區裡有流浪貓,我把貓糧買了託給物業,都沒敢上前去了。」
「我再也不會養貓了,它走,實在太難過了。」
牽扯出爸爸的離開,一併滿滿當當塞滿了她的心。
「周軫,那時的你在幹什麼?」
「在新加坡。偶爾回國來。」那時的周軫是最最薄性的時候,他的心思從不在愛情上,他應付別人也只要別人應付他。
他甚至不敢想,倘若嘉勉當真聯絡他,彼時,他在幹什麼?多潦草地結束,多倉促地回國。
以及,時間遂他心願了,他還能不能和今日的倪嘉勉以夫妻的身份坐在這裡,替她慶生,以她最中意的方式,安靜安心。
酒釀圓子是陳雲在桐城那頭買的,放在這裡的法料店加工,著實不倫不類。
嘉勉說,倘若跟別人一起來,他們這樣堅持,她會覺得社死的。
但是,周軫幹出這事來,一點不荒唐。
包間裡燒著壁爐,周軫讓她慢些吃,我們待到零點再走。
「因為你包場到零點?」
「嗯。」周軫可有可無地答,偶爾還回幾條簡訊。
他替她端著碗,二人盤腿坐在壁爐邊,這樣復古的壁爐在市中心這一帶太少了,家裡那個嵌入式的電子壁爐,遠遠不及這樣真式的。
烘得人暖洋洋的,要融化一般。
嘉勉說,小時候在鄉下宅基地屋宇裡時常見到那種鍋灶,他們現在教育慈善援助去的鄉下還有,冬天縮在鍋膛門口烤火,和這樣的壁爐異曲同工。
「這是第一個願望嘛?」周軫問她。
「什麼?」
「許願,別朝蛋糕了,直接告訴我。」周軫說,換個壁爐很簡單的事。
嘉勉吃一口熱騰騰的酒釀圓子,她是真喜歡吃,且要在冬日裡,一湯匙餵進自己嘴裡,說話也帶著甜絲絲的酒氣,「你是已經醉了嘛?」
「第二個願望是什麼?」
「告訴我你有沒有醉?」
「這是第二個願望?」
嘉勉被他氣著了,橫他一眼。
周軫只笑,再打發她,「沒有。我清醒得很。好了,你的第二個願望達成完畢。」
「再說第三個。」
「去。」
「好端端的,怎麼又罵人了!」
「周軫,你見過什麼人?」倪嘉勉耐不住了,金屬湯匙擱到碗裡,聽到清脆的情緒,她覺得今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