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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口氣,鄭重的命呂太醫退下,「不可。」
周照全不解:「皇祖母切勿糊塗,父皇命懸一線,就算成癮又如何,人命關天,您就忍心看著父皇西去嗎!」
他攔著呂太醫,命他去製藥:「若是成了,賞萬兩黃金,子孫後代加官進爵更不會少了你的。」
這是周照全第一次違逆太后:「記著,本宮是以太子的身份命令你。」
太醫離去,殿中只剩下祖孫二人,「嬰草有毒,哀家只想問你,這個決斷這個後果,關乎的不僅僅是皇帝更是整個天下,全兒你能負起責嗎。」
周照全此時此刻想不了那麼多,眼前的不是天下不是皇位只有父親而已,「孫兒愚鈍,只知古有舜帝孝感動天。」他自嘲笑笑:「我怎配與舜帝相提並論,只不過心境相同罷了,眼下的法子若只有一成勝算我也會嘗試,否則孫兒會悔恨一生。」
三兩宮人簇擁著呂太醫,他端著碗濃黑的湯藥還散發著異味,「還請陛下速速服下此藥,斷不能耽擱。」
這話說給太后聽得,江太后垂眸不言算是默許了,宮女將陛下扶起,氣息越來越輕淺,湯汁緩緩灌進喉中,周照全親自餵藥,溢位的藥汁劃過鬍鬚,滴在他手中,異味難忍。
「呂太醫,這到底是毒還是藥。」他回首問著,心中越來越不安。
「回稟太子殿下,是藥,嬰草熬煮後就成黑色。」他答得唯唯諾諾。
「來人看賞。」
呂太醫一愣,身後的女官遞了一碗一摸一樣的湯藥給他。
江太后冷冷的看著他:「能與陛下飲用同一碗藥,是你的福氣。」
「太后娘娘,老臣身子無礙,只怕喝下這,這,老臣怕無福消受。」
她默不作聲,呈上前的藥沒有撤回的意思,呂太醫顫顫巍巍地接過瓷碗,一鼓作氣盡數飲下。
等了片刻,陛下依舊沒有醒轉的跡象,一邊的呂太醫也無異樣,
突然,榻上之人一陣痙攣過後,猛地咳嗽,直至將一口膿血吐出,
彷彿天亮了,東升的日頭灼眼,耳畔的狂風突然和煦起來,恍如隔世,晉帝周構緩緩清醒,本來沉重無比的身子輕快了許多。
他倚在太子肩頭,彷彿這些年的重病如抽絲,興許自己還能下床走上幾步。
「父皇,父皇。」周照全輕輕喚著他。
眾人看著陛下臉色漸漸紅潤,好像真的起死回生一般,一旁的呂太醫不由大喜,懸起的一顆心能暫時放下。
周構聞聲將手附在他手上,輕輕拍拍叫他安心。
環顧著整個寢殿,迎上江太后的笑顏,「母后。」
周照全喜極而泣,晉帝仁慈亦是慈父,膝下子女無不疼愛,皇后的一雙兒女更是喜愛有加。
「父皇,你等等,我去把蘆靈找來,這丫頭日夜掛念著父皇,知道您醒了一定高興。」
「是啊,朕許久沒見到蘆靈了。」
隨即就要遣旁邊的宮女請公主過來,誰知整個宮殿的侍女皆垂首不做聲,面對異樣,周照全察覺到什麼。
「五公主抱恙,還是免了吧。」太后輕聲開口。
驀地想起之前周知玄和怡芳宮的瑣事,不好讓大病初癒的父皇憂心,他只好應和著,「是,是我記錯了,這丫頭玩心大,染了風寒,還是別叫她把病氣過給您。」
江太后頷首,天色也不早了,她命所有人散去,「陛下需要靜養,除了幾個貼身伺候的,其餘人都退下吧。」
此前宮裡發生太多事,周照全心緒難安,殿門大開,誰料一眼就對上了周知玄的雙眸,冰冷淡薄。
心想他不是在禁足嗎,怎麼會在這。
濃鬱的藥味迎風散開,周知玄深吸一口氣,那味道無比熟